這一夜,平平無奇,呃,在略微怪異的氛圍裡過去。
兩人并沒有睡一張床。
陳雲鏡睡的主卧,江猛則在主卧邊上的客房。
不管陳雲鏡是何種想法,江猛自然是開心且慶幸。
雖然不清楚他的身體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小花花卻是确定無疑沒被爆過,他仍然是個處子之身。
好吧,二十好幾的大男人仍保留着童子身這也沒什麼好值得開心和驕傲就是了。
當然,他還是有一丢丢擔心陳雲鏡。
畢竟大佬的臉色那是相當的不好看。
氣壓驟降,冷着臉也不說話,臉色漠然的就去了房間。
然後……沒了。
陳雲鏡把房門關上了,江猛也沒敢去敲門詢問。
一晚,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是真的很早了,還不到七點,江猛就起來了。
匆匆洗漱完畢,剛跑到樓下,就隻看到陳雲鏡離開并關上大門的背影。
陳大老闆這是生氣了嗎?
生什麼氣?
是自己以為被他吃掉但實際他并沒把自己吃掉而生氣嗎?
諸多理解不了的問題暫時抛在腦後,江猛繼續去公司上相關課程,順道在路上吃了個早餐。
是的,陳老闆生氣,美味且豐富的早餐都沒了,他也隻能随便在早餐店裡吃兩張餅和四個饅頭還有一袋豆奶墊墊肚子。
上午兩節課很快就過去了,中午公司包一餐,江猛剛要去食堂,就被人攔住了。
來人正是江猛的前室友,他認為不錯卻在半夜謀殺他的好哥哥--張懷宇。
“小猛,我想跟你說幾句話,方便嗎?”張懷宇的臉色很白,精神萎靡,聲音也不大。
江猛向四周看了看,随後說,“去走廊那邊吧。”
走廊上有個很顯眼的監控攝像頭,正對着兩人,臉部都能照的一清二楚。
張懷宇自然明白江猛的顧慮,也沒法說什麼,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了一句,“小猛,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被豬油蒙了心了。
今天你放心,我不會再做出那樣的舉動來傷害你。”
江猛才沒理他,兀自找好了位置和角度,這才看着張懷宇說,“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請你也理解我,君子不立危牆下,我不想把自己立于危險的地步。
這個地方很好,真出了什麼事,大家都有證據。……好了,有什麼話,你說吧。”
又加了一句,“食堂今天的午餐有獅子頭,我很喜歡吃,怕去晚了就沒了。”
言下之意就是有話趕快說。
“小猛,我......”
張懷宇或許還想為自己洗白幾句,但見江猛面無表情的樣子,也就死了心,不再拖延,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我今天就走了,準備回老家,下午三點的火車票。”
“這會兒叫住你也就是想跟你打個招呼,做個告别,可能以後我都不會再到這座城市來了。”
也可能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江猛訝異,“回老家?你跟公司解約了?公司能讓你回去?你賠了多少?你有錢賠嗎?”
江猛一口氣問了很多問題。
他記得清楚,大學生當時被人忽悠來,與公司簽合同的時候,看都沒怎麼看就簽了大名。
江猛倒是後來翻看過,條條款款太多了,看的他眼花,具體細節上他說不出來,但是有一條他記得很清楚,違約要賠付賠償金。
他的合同上的違約金是一百萬。
也就是說,如果他不遵守公司的合同制度和安排,擅自離開,那他自動就背上了一百萬的債務。
這也是他繼續在這一行打工的主要因素。
太貴了,賠不起。
想來,其他人的合同條款也都差不多。
就算張懷宇已經在公司待了一年多,折舊一下,賠償金也差不多要七八十萬呢。
張懷宇又沒正經工作,平日都是靠兼職賺生活費,哪有這麼多錢賠償解約啊?
張懷宇臉上湧上來一點點微笑。
小猛問這麼多問題,說明他還是有一點點關心他,或許對他的怨恨會少那麼一點點,這讓他的愧疚也少了那麼一點點。
他解釋,“不是我提的解約,是公司主動提出來和我解約,說我資質不合格,不适合公司的發展規劃,為了不耽誤我的前途,就提出了解約。
我不需要賠償解約金。”
當然,除了不需要賠付違約金,公司對他還有一條硬性規定,就是:
從此以後再也不許從事任何與演繹有關的事業和行業,否則,公司會保留繼續追責的權利。
也就是說,他以後都不可能再當什麼明星了。
他的夢想和追求,到此為止。
他也确實該醒了。
當然,這些就沒必要跟小猛說了。
本來,他都不打算再和江猛見面。
隻是想到,未來幾乎沒有再見的可能,就又踟蹰了,覺得還是再見一面好。
而且,公司能這麼痛快的主動跟他解約,這裡面怕是少不了小猛的幫忙。
不然,以公司的商人秉性,絕對不會放過這麼一個絕好的、有正當理由索要賠償金的機會。
除了小猛,他實在想不出第二個有能量幫他的人了。
他都喪心病狂到要掐死小猛了,小猛居然還這麼為他着想。
小猛他怎麼那麼好!
而他,怎麼那麼壞啊!
是他對不起小猛,辜負了他……
壓制住内心的激蕩,張懷宇故作平靜的說,“上午已經和公司簽了正式解約合同。
從解約那刻開始,我已經不是公司的簽約藝人了,宿舍是不能再住了。
一時半會兒的我也想不到合适的去處,決定還是回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