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溪身上心上都在發抖。
“你,不帶你這樣的,我不是功臣嗎?哪有你這樣的,你放過我好不好?我失憶不記得诶!”
她轉頭去将自己縮成一坨,緊緊護住自己的身體,他果然是變了,以前的他壓根不會說這樣的話,也根本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一個翩翩郎君怎麼就,就變成這樣!
眼淚經由睫毛大顆大顆地滑落出來。
裴玄朗笑着将她整個人掰開。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把你怎麼樣,就算是有小床也是我睡,怎麼能是你?自清,我就是想讓你多待在我身邊一會兒,你不願意的事情我絕不會做,明白嗎?”
這話又說到她心坎上了,正感動着的,“自清”二字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這一切都不是她的,她無意做了小偷,竊取了别人的情意
拉拉扯扯間那張繡着牡丹花樣的手絹掉了出來,她餘光中瞥到那裂開的花瓣。
手絹确實是她的,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呢?
她有沒有可能就是他呢?
身體被裴玄朗壓着,她的腿觸碰到床邊,那處還在隐隐作痛,腿上的傷她不知道怎麼傷的了,而裴玄朗一眼就認定她是沈自清,其他人也是一般,就算女裝出現在他們眼前,也還是這般。
可是魯爾曾說她縮水了啊,說明這男人在個頭上一定比她高,更何況他們這些人都看過沈自清的身體。
突然她的胸膛被壓住,男人的小動作越來越多,沈時溪一把抓着他的手,細眉微蹙說道:
“我……你,你離我遠一點,我都說不記得了,你也說過,可以把我當作一個全新的人和我相處,你真的可以做到嗎?”
無論是與不是,她無從查明,過度追問倒惹人懷疑,隻得來日再說了。
他眉眼帶笑,低頭與她耳鬓厮磨。
“我可以做到,絕對可以的,自清,我給你時間。”
脖頸不經意的摩擦叫她無所适從,于是她向後挪挪位置,一手撐着床,一手阻擋他。
“那就先這樣吧,你,你自己看着辦!”
裴玄朗嗤笑一聲,起身又突然俯身準備含住她的嘴唇,沈時溪向後一縮,他含住了她的下巴。
濕潤的舌尖在下巴處點點畫畫,每動一下她身體顫抖的幅度加劇一分。
“裴玄朗,我……我累了。”
沈時溪原是想開口罵人的,但是想到這個人陰晴不定性子,要是控制不住做出更過分的舉動,那會出大亂子的。
“你吻我一下,這裡。”
他指着自己微挑的唇角,沈時溪閉眼捂臉,十分難為情,她就沒見過這樣沒臉沒皮的男人。
裴玄朗也不着急,竟然玩起她的手了,手指、手掌都叫他捏遍了,揪着她手臂上的軟肉玩得不亦樂乎。
沈時溪咬咬牙,拿開了手,他正笑眼盈盈地看着她,主動将自己的唇送了上來,雙臂撐在她兩側,她整個人都在他的陰影之下。
“啵!”
她快速吻了一下,比蜻蜓點水還快就怕這男人趁機占便宜。
裴玄朗擁着她,抱了很久才甘心放手。
“我等你,多久都可以。”
他說完獨自走到桌邊,拿起兵書看,她腦子有點沒反應過來,良久以後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雙頰又熱熱的,手心放上去,竟燙出紅印來。
她怔怔地看着他,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處着。
到了半夜,她實在睡不着了,心裡想着早飯應該做什麼,這會兒精神抖擻。
她起身,看見裴玄朗竟然就坐在桌邊趴着睡,手裡緊緊握着兵書,而自己的被子還很溫熱。
沈時溪不忍看他着涼,于是裹着被子上前去,将被子蓋在他身上,也順便将他手裡的兵書合上,放到原來的位置。
沈時溪摸着他的凳子,竟然已經發涼了,他的手腳也是一樣。
于是她用自己的手幫他暖,又給他吹氣。
“呼呼!”
“你真是個笨蛋!幹嘛讓我,我又不稀罕。”
沈時溪伸手捏捏他的臉稍用了些力氣,她發現這人睡得死沉死沉的。
捏完她又慫慫地低頭。
裴玄朗的呼吸均勻地打在她的臉側,她緩緩擡頭,再捏了一下臉。
“警惕性這麼低啊!還挺好摸的,反正你也摸我,那這樣咱們可就打平了啊!”
她将要起身,不料被他的腿絆到,整個人撲到他的身上,他人也醒了。
“投懷送抱?”
他的唇就要落下來,沈時溪手忙腳亂之下拿着一本書擋在自己臉前,他正好就吻到了書上,而這書他恰好做了批注,墨迹還沒有幹。
“沈自清,你不要命了?”
聲音仿佛回到了初見時那般冷冽,她腦補出他兇神惡煞的模樣,沈時溪立馬求饒:
“我……我沒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饒我最後一次,好不好?”
“也不是不可以,看你今日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