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流逝,兩人一個看一個,太陽都下山了,門才打開。
“大夫,腿怎麼樣?”
兩人一左一右地環繞在她身邊
黃如珍說道:
“本來已經快好全了,你怎麼搞的?之後一定好生照料,切記不能做重活兒,劇烈動作也不行!”
她看向裴玄朗的眼神尤為嫌棄,她方才進屋時就猜到兩人的關系了,雖說大齊民風開放,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但是未婚男女竟然如此親密,真是不成體統。
“啊!”
他臉色一紅,他們除了最後一步,幾乎都做過了,裴玄朗平日裡喜歡變着法兒地戲弄沈時溪。
黃如珍靠着門,斜眼道:
“我前些年見過這孩子,她一直等的人就是你?”
“嗯,啊?”
裴玄朗有些不解,什麼等他?他和沈時溪認識也不到半年而已。
“吞吞吐吐的做什麼,真是的,母女~”
女還沒完全發出,她立馬改口:
“母子兩眼光一樣差勁,不管了,真是夠晦氣的!”
她提腳就走,不做停留。
“我?”
裴玄朗一臉疑惑地看着吳勇
“哈哈哈哈,她就那樣刀子嘴豆腐心,您别見怪,進去看看我們姑,公子。”
“哦!”
裴玄朗進去先是看到桌上的藥方,他将其拿給吳勇。
“有勞了。”
“小事兒,你可得寸步不離才好。”
“這是自然。”
裴玄朗小跑到窗前,這時候沈時溪已經醒了隻是身體還不能動彈。
“裴哥哥。”
“怎麼突然這麼叫我?”
此前從來沒有人這樣叫過他,裴玄朗覺得還挺新奇的。
“因為我喜歡這樣叫你,你不開心,還是不喜歡我這樣叫你啊?”
沈時溪咬唇,有點神傷,以前他很喜歡她纏着他,也喜歡她這麼叫他的,他真的忘得很徹底了。
眼淚又蓄滿眼眶。
裴玄朗知道她敏感了。
“怎麼會呢?我喜歡你這樣叫我,我隻是有些不習慣,你愛叫就叫。自清,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沈時溪咧開嘴角,笑道:
“你說,我一定答應你!”
“以後不要傷自己,千萬不要,我看到那根針,刺入你的脖子,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你性情剛烈,他們用女裝侮辱你,你定是不願的,自清,時刻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她們沒有用女裝侮辱我,要我換女裝,要治你的罪。”
她自己就是個姑娘,不存在什麼侮辱不侮辱的,她也想找個時機告訴他真相,隻是,她不敢,不敢說出實情。
沈時溪隻叫他的小字若昭。
“裴哥哥,你這不是第一次到泉州吧?”
沈時溪試圖喚醒他的記憶。
裴玄朗抱着她,說道:
“你又迷糊了,我跟你說過,我到過泉州,不過才兩回,這兩次都到了定王府,其餘時間,我就沒空了。”
“什麼?從你确定?會不會是你忘了,那,那我問你,你第一次到這裡幾歲啊?”
沈時溪有些驚慌失措,心裡在打鼓,怎麼就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呢?
裴玄朗摸着她的頭,貼近她。
“不可能,我又不是你,我可沒失憶,我以前來過泉州三次,你怎麼回事?又迷糊了?”
沈時溪覺得身體有些發冷,怎麼會不是呢?他就是來過的,他們的從前又不是假的。
“怎麼會,你,我,我聽說,你曾經養病,在泉州養病,你也騙我!”
她的情緒有些不穩定,裴玄朗也覺得有些不同尋常,怎麼硬要将不屬于他做的事安在他的頭上呢?
裴玄朗說道:
“你當我是你啊,我沒騙過你。”
晶瑩淚一滴滴地掉落,滴在他的手背上。
裴玄朗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你怎麼反應這麼大,沒事的,不要這樣……”
他抱緊了沈時溪,手掌拍打她的後背。
沈時溪雙手雙腳發涼。
心口忽然一抽一抽的,似乎是身上的疼痛滿眼到心房了。
“怎麼會呢?那我該怎麼辦啊?我該如何是好?”
她該怎麼樣讓他恢複記憶,她自己的記憶都沒有恢複。
裴玄朗捧着她的臉,落下一吻,輕輕吻掉她臉上的淚痕。
“不要這樣,到底怎麼了?”
她不回他,裴玄朗準備讓她休息一下,誰知她開始回吻,動作很輕,不過他還是一下就察覺到了,撬開唇齒交相糾纏,
“自清~”
“不要,裴玄朗,不要~”
“剛才不是叫哥哥嗎?現在怎麼不叫了?”
他的吻越來越重,奇怪的是,沈時溪竟然一丁點兒也不讨厭他的吻,難道是自己習慣了嗎?
沈時溪一把推開他。
“不,别靠近我,你,你遠一點!”
“嗚嗚嗚嗚嗚嗚……”
她忍痛坐起來,雙手捂着臉哭泣。
裴玄朗有些不明白,她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轉眼就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