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來金陵找我,是已經找到有關那個女鬼的線索了?”牧乘歸側頭,看向對面那個斜靠在欄杆上的人。
江肆放下酒杯,慢慢直起身:“我是有點猜測,但是現在還不能确定,需要去求證一下。”
“嗯?”牧乘歸詢問。
“你們學宮和金陵謝家應該很熟吧,都在金陵,平時應該會經常交流吧,這麼久了,是不是該派個弟子,去謝家聯絡聯絡感情了??”
牧乘歸看着他,猜出那女鬼應該是跟謝家有關,但是謝家作為修真世家,底蘊深厚,江肆就算以學宮拜訪的名義進去,身份受限,怕也是查不出什麼。
“我跟你一起去。”
江肆聽他這話,剛入口的酒直接被嗆住:“啊?不用了吧,我自己去就好,要是被學宮掌教真人知道,又要去我師兄那裡告我的狀了。”
“謝家底蘊深厚,門規嚴苛,就算你以學宮弟子的名義去拜訪,也不會讓你深入後堂的。”牧乘歸瞥了他一眼,“而我作為清瀾學宮首席弟子,以這樣的身份要求進入謝家内堂觀摩,很容易。”
江肆思索了片刻,倏地一下起身,一巴掌拍在牧乘歸的肩膀上。
“那就靠你了,不過先說好,要是元德真人問起來,可不能說是我鼓動你的,是他的首席弟子你心系民生,想要為除魔衛道出一份力,主動想要去調查的!”
牧乘歸淡定地拂去肩膀上的手,沒有理他。
穿過鬧市,再轉過烏衣巷,就到了謝家。
作為傳統的修仙世家,謝家傳承千年,祖上也曾有祖師飛升過,就算後來此間靈氣式微,飛升不能,謝家也沒有因此懈怠,曆屆的天麟戰,謝家子弟從沒有跌出前十過。
謝家大門古樸氣派,從大門進去就是謝家外門所在,是外門弟子們修煉生活的地方,同時也被謝家用來接待外客。繞過前堂,再穿過湖心連橋,就到了後堂,這裡全部都是謝家的精英弟子。
”牧師兄!難得見到師兄,不知師兄今日來我們謝家是有什麼事嗎?“
江肆跟在牧乘歸後面,看向前來說話的兩人,一眼便認出這兩人就是謝家年輕這一輩中佼佼者:謝不琢和謝不器兩兄弟。
兩人都身着謝家内門弟子服,腰間配劍,氣宇軒昂,卓爾不凡,雖然兩人的劍已經收在劍鞘裡,但從周身萦繞的殘存的劍氣來看,兩人是剛剛練完劍,回來正好遇到他們,所以過來說話。
“最近修行有一些停滞,師尊讓我出來走走,多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說不定能有所寸進,所以我前來拜訪謝家,如果能與謝家諸位英才論道一番,則不虛此行。”牧乘歸與兩兄弟見禮後道明來意。
謝不琢與謝不器互看了一眼,眼裡露出欣喜:“牧師兄哪裡的話,我們早聞牧師兄天才之名,能與師兄切磋,是我們的榮幸才對。”
江肆自然知道兩人為何欣喜。
牧乘歸,清瀾學宮首席弟子,院長的嫡傳首徒,自小就被學宮長老們悉心教導,十六歲參加天麟戰直接奪魁,而且是以壓倒性的優勢取勝,後來又擊敗了偷偷潛入城中的魔族,有這樣厲害的人說要來與自己切磋,對自己的修為可謂是大有裨益,可不讓人高興嘛!
謝家兄弟将牧乘歸和江肆請進内院客房,約好了明日在演武場切磋。
學宮首席既然說了來切磋學習,當然沒有客人一來就急着辯駁明經,動刀動槍的道理,自然要先好生招待着。
牧乘歸看着門外謝家兄弟遠去的身影,轉身問道:“現在我們都在謝家内院了,到底來謝家查什麼,你總要告訴我了吧。”
“我想查一查謝家三十年年前内門女弟子名錄,看看和現在的記載有沒有出入的地方。”江肆直接坐在了桌邊,順勢給自己和牧乘歸倒了茶。
“你是懷疑你在宜州見到的女鬼的是謝家女修?為什麼作此懷疑,你是看出什麼了?”
“牽星術。”
“牽星術?”牧乘歸疑惑,“鬼煞一旦成為鬼煞,他們攻擊的方法就是煞氣,就算之前有過修行,化為鬼煞後都會忘記本心,隻會一味抓劈,你确定你看到她用了牽星術?”
“雖然隻是一瞬,但是我捕捉到了。李家那個小姑娘用的是羅盤,李家弟子們為了配合她,都站在宮位上,想借此擊倒女鬼。可惜了,站在宮位正好應了星位,那女鬼直接用了牽星術,制住了他們的行動,否則他們後來不會那麼狼狽。”
牧乘歸聽了江肆的話,歎了口氣:“你覺得謝家的人會主動把名錄給我們翻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