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華宗山小人少，也沒幾個可以待客住人的地方，委屈牧師弟就先在山上将就将就了。”

“莫師兄不必客氣，修行之人不講究這些，我之前下山的時候廢屋破觀也都住過的。”

“牧師弟不嫌棄就行。”

山上确實沒啥可以住人的地方，玄華宗幾十年都沒有客人來過，壓根兒沒有客房這種設置，要不然封重九也不會一直住在山下小草屋了。莫一慮将牧乘歸安置在了曲淩鋒原先住的屋子，反正大師兄現在不在山上，屋子幹淨整潔，牧乘歸也是守規矩的人，先應付一下吧。

果然，牧乘歸一進房間就知道了這是誰的屋子，裡面的陳設布置精簡，物品擺放整齊，屋子裡有還留有曲師兄練劍的劍意。

怪不得之前鹿鳴會主持們想讓玄華宗接辦一次，莫一慮拒絕的特别幹脆，還以為他是不想宗門太過招搖，招來禍患，現在看來他是真的不想辦。

牧乘歸在山上待了兩天，玄華宗不是建在什麼大山名嶽上，比其他宗門确實是“山小”，但也是别有一番景緻，期間季時予怕他無聊，特地來找他在山上玩了兩天。

西山三師兄在的劍廬，季時予帶他去看了；南山的藥田也去了，還從小六那裡順帶捎了幾瓶藥丹；東山現在住着莫一慮，季時予連路過都要遠遠躲開，壓根兒沒帶他過去。

就這樣休息了兩日，江肆也從洛明觀回來了。洛明觀在浧山，距離玄華宗不足千裡，算是玄華宗往來最多，也是最近的鄰居了。

一衡觀主沒有太過責難江肆，隻是讓他幫忙清掃了一下觀中的書閣，為了懲罰他的口業，還讓他在閣中誦經了一天。

江肆回來的時候，大家聽他說話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莫一慮跟他說了讓他去魔族的事情，果不其然，江肆一聽毫不猶豫地就要出發，被莫一慮攔了下來。

“不急這一時，你們這一去估計要很久，路上不會特别安全，遇到什麼都有可能，多準備準備再出發吧。”

“師兄放心，我們會小心的。”江肆寬慰道。

莫一慮歎氣道：“季時予說要跟你們一起去，我拗不過他，而且就算不答應，他也會偷偷下山跟着去，還不如答應呢。”

江肆點了點頭道：“師兄放心，我會看着他的，小五實力其實不差，此番出去曆練一番，對他有益。”

“我知道，所以才讓他跟你們去的，閉門造車不如去行萬裡路，還有一個人也跟你們同行。”

“還有一個？誰呀？”江肆真的疑惑。

莫一慮朝山下一指：“封少主。”

“啊？他為什麼？”

“封少主聽說了你們要去魔族便直接跟我說要和你們一起去，我本來不想讓他摻和進來，可後來想了想還是同意了。”莫一慮看了一眼江肆繼續道：“他的刀已經到了瓶頸，想趁着這個機會出去曆練，而且我們都知道他的實力，你們幾個一起也能相互照應，我沒什麼不好答應的。”

“我明白了，師兄放心，我們會相互照應的，去了魔族沒有結果不重要，保住我們的性命最重要，我知道的。”

莫一慮笑笑，從懷裡掏出一枚芥子袋遞給他：“你們去魔族，肯定會經過獨幽城，去找一下大師兄，見了大師兄，把這個交給他，裡面是小六給他專門準備的丹丸，還有苓兒要送給他的小玩意兒。”

江肆收起來妥貼放好：“我知道了，我肯定會去找大師兄的。”

“見了大師兄，他肯定會試你的劍，你可得準備好，路上也不要懈怠，知道嗎？”

“知道了師兄，我會努力的，也不會讓季時予休息的。”

“知道就好，話我也不多說了，你準備準備吧，過兩天等三師弟将你們的劍都修補好了，就走吧。”

“老話都說‘兒行千裡母擔憂’，師兄這是擔心我們，我怎麼敢嫌師兄話多？”

莫一慮上來就是一個爆栗：“這話是這麼說的嗎？比喻恰當嗎？”

江肆邊躲邊解釋：“意思是這麼個意思嘛，我是說師兄擔心我們，我都懂。”

莫一慮大概是習慣了他的口無遮攔，沒有真的教訓他，又交代了一番便放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