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常隔日才不得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世上居然有靈魂轉換的奇事,不過王爺身份特殊,他不過半日,便把姜若衡從小到大事無巨細全部調查個遍。
這個時候才發覺原來她就是那個雷雨日攔住王爺座駕的女子。
說到雷雨,夏常這才記起王爺是那日突然昏迷,那個女子也是一樣突然昏迷,電閃火光之間,他明白了。
夏常既然知道真相,嚴明宸頂着姜若衡的身軀在王府中走動就随意多了。
“你去外面悄悄打探可有世外高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嚴明宸越發覺得姜若衡不是那甘心被掌控之人,不能拿回身體就像頭上懸着一把随時掉落的利劍,讓他坐立不安。
“這個屬下已經派人暗中搜尋了,還有姜小姐從小到大,王爺要不要過目一下?”夏常将搜集到的消息呈給嚴明宸。
姜家隻有姜向松一人,雖姜夫人早逝,姜若衡卻有一個親母舅,可這母舅餘興旺,名字載着長輩厚望,從小做的都是些浪蕩公子的不入流行當。
當初借着姜向松這個親姐夫的名頭娶了妻,那知這個餘舅母也是個好吃懶做的,餘氏在世時還能三五日接濟,這餘興旺實在爛泥扶不上牆,久而久之,姜向松也不願認他了,他見沒有油水可撈也放話不相認。
這次不知哪裡得知他姐姐還留下姜若衡住的院子,要把院子收了了,如今到處要把姜若衡找出來,說是幫她許了個好人家。
“還有此事?”要說這姜向松隻有一女,早該知道有這個下場,官場沉浮數十年,也沒有好好為女兒籌謀,他應該是沒想到的是易家會退婚。
“主子,我們要不要幫着趕人?”夏常有些為難,這個姜小姐也是個可憐人,真讓人搶了宅子,等換回來後她連個容身之處都沒有。
“不必,你去遠一些的地方尋個差不多的宅子,姜府不是還剩下對老夫妻?将他們接過去安置就好,對外就說姜若衡得罪王爺,被關押起來。”
“啊?”夏常這下是真的确定了這個内芯就是他家王爺沒錯。隻有王爺才能想到這樣把人留在身旁的借口。
姜若衡早已經沒有了變成王爺的竊喜了,救出父親談何容易,做這個王爺也不容易,過幾日就是太後生辰,這幾日禮部尚書一直請教他如何辦理,雖有舊例可循,今年可是太後六十整壽,又不能同往年一樣。
他每日都被問得啞口無言,回來後嚴明宸叫夏常搬了往年太後生辰的記載給她看,他也無法替她回每一個問題。
密密麻麻的字眼看得她頭花腦脹。
“小姐,小姐,你真的在這裡,他們不讓我見你,都說你得罪了王爺。”聽春偶然聽到有婆子在說府上求王爺的那個姑娘不知怎麼得罪了王爺,她一急趁人不注意跑出來,老爺出事了小姐不能也出事。
嚴明宸讓姜若衡一人在書房,自己才能出來找夏常,剛要回去半路就被人拉住,他呆立片刻才記起來,這個是姜若衡的丫鬟。
“以訛傳訛,你随我來!”
聽春又怕被發現,根本沒注意小姐看見她奇怪的神色,聽話的跟上了小姐的步伐。
七拐八繞,終于在一處寬敞明亮的房前停下,趴在桌子上的人聽見有腳步聲猛的起身。
“聽春!”姜若衡見到丫鬟不由得沖上前欲拉住她雙手。
聽春驚恐的後退三步,她隻遠遠見過這個王爺一面,他身上墨色八爪金龍也顯示這人身份非凡。
見到聽春驚慌得就要下跪,姜若衡這才不解的望向嚴明宸。
“夏常也都知道了,你自己掂量,這丫頭嘴巴嚴實就同她說罷。”嚴明宸看她身旁還是得有個知根知底的好伺候,一個丫頭,又是這樣匪夷所思的事,也不怕她能作什麼風浪。
聽春不明白小姐在說什麼,她走到了小姐後面,習慣的想去攙扶她,被她避了過去,小姐好像不待見她了。
“聽春,其實我才是姜若衡!”
這一句話把聽春快要聽驚懼暈過去,她就是做夢都不會夢到,有一日,一個身份尊貴的男子會和她說,她才是她家小姐。
姜若衡将口舌說幹了,聽春這才不得不信,她想靠近,一瞥見她身上的金龍官袍,唯唯諾諾不敢上前。
姜若衡也不再逼她,她當時都要将鏡子瞧破洞都不信。
“你将往年的太後生辰大典記載都看了沒?”聽春退下後,嚴明宸指着桌子上雜亂的書籍問道,他第一次擅用私權找出封存起來的這些文典讓姜若衡學習。
“這麼多,我看得腦子發懵。”他一個王爺怎麼也得管這些事,她讓聽春從市集上買的話本裡頭,那些個富貴王爺都不用動手,隻一個眼神,他的狗腿子跟從都幫他做好。
“所幸這些備得也差不多。”這是年前就開始準備的,等這幾日再準備怎麼來的及。
太後生辰,百官朝賀,姜若衡今日嘴都快笑抽筋了,不斷有官員朝她行禮,她看起來比太後還要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