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死?嚴明宸呢?”姜若衡反應過來她沒死,那死的不就是嚴明宸?
看見儲修齊望向裡面,她不顧頭重腳輕,扶着聽春掙紮着起身。
嚴明宸一動不動的躺着,常夏守在一旁紅了眼眶,看見姜若衡進來,又看着自己主子還沒有醒來,鐵骨铮铮的男人竟落下兩行淚。
“你怎麼還沒醒?人家不是說禍害遺千年嗎?你一直說我矯揉造作,我都能醒來,你皮糙肉厚不會醒不來吧,你還答應過我要好好厚葬我呢?”姜若衡怎麼也和這個身體共處了這麼久,還是有一點舍不得。
“咳咳…,你再不起來我不死也得被你壓死。”姜若衡剛才一情急趴在他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
“你父親沒有請夫子教你讀書練字,是哪家夫子教你禍害遺千年是用在這裡?”嚴明宸醒來隻記着剛剛耳旁響着的這句話。
“成了成了…”儲修齊圍着他們哈哈大笑,這是從來沒有人能遇見過還能做成功的事。
儲修齊笑完,一拍大腿,他得趕緊記錄下來,也不顧他們兩個,招呼也不打一個,直奔門外。
“我們真的換回來了!”姜若衡高興的上下打量自己的身體。
“你可有不适?”嚴明宸倒沒想到會這麼順利,早知道讓雷劈一下就能換回來,何苦受這麼多罪。
“就是胸有些悶!”姜若衡深吸一口氣,胸膛裡像被壓了塊石頭很難喘氣。
“你先躺下休息。”
“不行,我要回去了!”她已經在這王府中這麼多日了,家裡也不知變成什麼樣,父親還有些舊識,若是想伸出援手都找不到她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一直記得,父親貪墨的銀子,嚴明宸說的确定,她要是真把銀子找出來了,父親是不是就能救出來。
“夏常!”嚴明宸叫出了夏常護了她們回去。
夏常還沒出王府就将她舅舅奪了她宅子的事說了出去,一霎那,姜若衡渾身冰冷,至親都如此!知道舅舅是個混人,竟不知能混到如此。
“等我找到容身處,宅子會還給王爺的。”姜若衡已經不是嬌養深閨的無知女子了,有些時候眼淚并不能幫她,她須得堅強,還有好多事等着她去做。
姚媽媽看到姜若衡毫發無損歸來忍不住抱住她痛哭,外面都在傳姜家小姐為救父得罪了王爺,那可是王爺,她唯有求神拜佛祈求小姐平安歸來。
“我的小姐,你終于回來了。”他們被舅老爺趕出來,有好心人說是老爺舊識,給他們這個容身處。
“媽媽我回來了,你們受驚了。”姜若衡也跟着痛哭一場,她這十幾日經曆的比她這輩子過的都要多。多日壓抑住的委屈如洪水泛濫,浸泡她五髒六腑,隻有狠狠哭出來才好受些。
“媽媽,小姐病剛好,不能再哭了。”聽春幫姜若衡拭去淚水,擔心她這樣哭身體受不住,畢竟她是真的剛病好。
“都怪老奴,小姐不哭了,老奴給小姐做最愛的春卷。”姚媽媽拉上在一旁也閃着淚花的老伴:“快來幫我給小姐做春卷。”
姜若衡終于吃上熟悉的味道,飯後,聽春也早已經為她備好熱水沐浴,要不是家中還少了父親爽朗的笑聲,這一切真像什麼都未發生。
她的身子被那個男人住了這麼久,也想好好查看下,剛解開裡衣,她便氣得差點兩眼發黑,就說為何會喘不過氣,嚴明宸那個臭男人将她胸前五花大綁,聽春幫她解了大半個時辰都解不開,最後隻能拿剪子慢慢一點一點剪開。
泡了熱水,困乏席卷而來,她沒等頭發幹就幾乎是沾枕入睡。
姜若衡一醒就走訪父親會托付藏起銀子的好友,無一例外,沒有一人願意見她。
她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實在想不通父親為何會貪這麼多銀子。
後面有人接連喚她幾次她都沒聽到。
直到後面的人拉住了她的手臂:“若衡!”
姜若衡被人拉住了吓一跳,看清來人是易元恺,眼淚不争氣的往下掉。
“若衡,怎麼了,誰欺負了你?”易元恺第一次見她哭得這麼傷心。
“無事,風大迷了眼。”她上個月還在為了嫁給他而繡嫁妝,今日倆人身份如雲泥之别。
“我上次和你說的是真心的,宅子我也已經物色好了。”
“什麼?宅子?”姜若衡沒聽嚴明宸和她說。
“若衡,我雖無法娶你為妻,但是在我心中,隻有你才是我的妻,你日後安心在那住下,萬事有我。”
這才幾日不見,原來嬌憨的女子清減了許多,眼中淚珠欲墜不墜,更顯楚楚可憐,易元恺看得有些癡了,不禁用力握緊了姜若衡的手腕。
“你是說将我無名無份的養在外面?”手腕上的疼怎比得上她聽見易元恺這番話後的心疼。她一直将他當做正直君子,不敢相信會從他口中聽見這樣的話。
“等日後易家我做主了就接你進府,你放心,我可以在此起誓。”
姜若衡像看陌生人一樣的看了他,還以為他也是身不由己被逼和自己退婚,這樣看來他是想脫身而出,又想得到她,她已經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得女子,怎會信他現在指天發誓,為的就是悄悄将她養在外頭。
“易公子,你松手。”姜若衡後退一步,掙脫不出轉而笑道:“王爺已經給我買了處宅院,多謝公子,我得趕緊回去,王爺快回來了,見我不在家中等他該急了。”
“外面說的都是真的?”易元恺趕緊松手,給他個豹子膽都不敢跟王爺搶女人,女子再好,都沒有前程性命重要。
“公子不信可以和我一起去見見王爺。”姜若衡看他青白交接的臉色,竟有些暢快。
“不必,不必,王爺公務繁忙,我改日再拜訪。”易元恺連連後退,這會悔得腸子也青了,誰人不知王爺不愛女色,不過能幫姜若衡置辦宅院,看來傳聞也會有誤,甯可信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