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宸說完便走,姜若衡瞪過去的白眼還沒收回來,就見他抱着被子返回來。
“你做什麼?”
“和你一起睡!”
“你瘋了是不是,你不想成親我日後還想嫁人,你剛剛說什麼?你經過我這個身體的主人同意了嗎?”姜若衡抓狂,她雖然沒有嫁人的打算,卻不能真做臭自己名聲。
“不要用你那個污漬的腦袋想些亂七八糟,就是你求我,我都不會碰你一根頭發。”
嚴明宸讓夏常連夜将兩個房間的相隔之牆砸開,他那邊床榻剛好靠近這面牆,所以才會帶着被褥先過來。
姜若衡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污蔑腦子想法污漬,她氣得狠捶一下胸口,疼是有些疼,捶的就是這個身體。
嚴明宸自顧在床另一邊要躺下,還沒沾上枕頭,猛然從床上一躍而起。
“夏常,将這床扔出去!濃烈的脂粉香氣令他腦袋嗡嗡的疼,無怪他人說他不盡女色,他有個一聞見女子的脂粉氣的頭暈欲嘔怪毛病,清心解毒丸吃了也沒用。
“你又要做什麼?”姜若衡靠得近,嚴明宸被她身上的香氣嗆了一口,忍不住扶着牆幹嘔了一下,正準備要過來搬床的丫鬟們神色奇怪。
“你不會亂吃什麼東西吧!”畢竟是自己的身子,姜若衡關心的上前要查看,她不走近還好,一靠近,嚴明宸又吐,眼裡閃着淚花艱難道:“你别過來!”
折騰到了天亮,姜若衡在嚴明宸的強烈要求下沐浴換衣,牆也砸開了,夏常連夜又搬來一張床榻,原本牆的位置用層薄紗隔了起來。
還來不及眯上眼的姜若衡就換到了自己的身體,她隻覺得嗓子疼,頭也疼。
昨夜鬧了大半夜她才知道嚴明宸會嘔吐,她平日裡也有擦脂粉,他怎麼沒有什麼反應,這更讓她覺得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嚴明宸昨夜也未合眼,雖然不是這個身體頭疼,今日他起身也覺頭重腳輕。
夏常在門外等候,還在床上不想起來的姜若衡卻耳尖的聽見夏常提起父親的名字。
她一骨碌從床上翻坐起,她一直求人無門,一言能定父親生死的嚴明宸日夜與自己在一起,她若是直接求他,按照他那個德行肯定不會同意。
看着他新換的床,那日在儲修齊那裡看到的閨房秘術浮現腦中,她一直用錯方式了。
看着自己鼓脹的胸膛并不比昨夜的宮女差,或許她可以試一試。
姜若衡今日沒有出去,她在王府廚房中忙碌了一日。
嚴明宸一回來就聽夏常報告姜若衡的去向,聽她在廚房,有些怪異的挑下眉,據他所知,姜若衡五谷不分,生火都不會的人去廚房做什麼。
“可有派人緊盯着她,莫要讓她在吃食上做手腳。”
“王爺,廚房那麼多人盯着,姜姑娘說是要給你熬湯補身子。”
“補身子?”想不到姜若衡又要做什麼,嚴明宸可不信她突然會這麼好心,最重要的是她會熬湯嗎?
“你去取銀針過來。”嚴明宸不放心,天色還早,他們還沒能這麼快換過來。
夏常領命,門口就遇見姜若衡和她的丫鬟,兩人手上各端着托盤。
他輕呼一聲,拐了彎小跑起來上庫房拿銀針,伺候王爺這麼多年,王爺一句話就能猜到他要做什麼。
“王爺你回來了,這是我今日特意為你熬的十全大補湯。”
嚴明宸口中的茶在聽到姜若衡報這個湯名時噴了出來。
“王爺怎麼了?我來幫你擦擦,聽春去打熱水來。”姜若衡趕緊掏出手帕,還沒擦上,被男人抓住。
“你今日是怎麼了?”突然對他和顔悅色,還要幫他擦臉,怎麼看都像吃錯藥,還吃錯得厲害,居然還為他熬湯。
“我昨日看你居然還暈香,想必是身體虧虛,這樣日後娶親了可怎麼和王妃相處,怎麼說,你這個身體我也有份,你好了我也好。”
姜若衡笑着,不曾奉承人,連兩句漂亮話都不會說,明明在内心裡練習了多次,說出口還是幹巴巴。
“你也有份?以前全是你的也不見你這麼上心!”
“我今日才想明白了,如今我們是一根藤上的螞蚱,誰不好都不行,日後我乖乖聽你的話。”話都說這麼直白了,嚴明宸不會聽不懂吧。
“哎呀,這個以後再說,我會讓你看見我的誠意,這個湯快涼了。”姜若衡接過聽春擰過的熱毛巾,要幫嚴明宸擦臉,被他扭頭避過去,隻好放棄侍候他擦臉,轉身揭開湯碗蓋。
“這是你熬的?”一打開蓋,濃郁竄鼻的藥味,這不說是湯還以為是藥。
“補藥就是這樣的,這可是我翻遍了醫書為你特意熬制的。”姜若衡可沒有說謊,這個可以醫治他的不近女色。
他不近女色,那自己的計劃不是毫無用處。
“王爺您要的東西!”夏常及時趕到,将一方小盒子遞上。
在姜若衡好奇目光中,嚴明宸慎重将盒子裡的銀針探入眼前的藥湯中。
“你居然懷疑我下毒,我還不至于現在就想和你同歸于盡!”姜若衡氣不過,将托盤上的湯搶過來,不稀罕就别喝。
聽春在後頭跟上,忘了取她剛端進去的托盤,那上面是碗碧梗飯和兩樣小菜,不過那是王府廚娘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