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了一個地點,易禾一聽,眼睛亮了起來,說道:“剛好我也要去那邊,我幫你拿着東西吧。”說着,便伸出手去接塑料袋。
“那,那真是謝謝你了。”女人正發愁怎麼一邊撐傘一邊抱小孩還能把所有東西拿回家,易禾的提議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易禾接過塑料袋,女人蹲下身子,再次把小女孩抱起來。
“嗷嗚嗷嗚。”易禾走在後面,突然聽到小女孩嘴裡發出奇怪的聲音,她轉頭一看,隻見小女孩把手放到耳邊,握成拳。
“嗷嗚嗷嗚。”易禾童心大發,一個箭步沖到小女孩旁邊,對着她擺出兇狠的表情。小女孩不僅一點都不害怕,反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悅耳。
易禾看着小女孩開心的模樣,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三人走到超市外面,小女孩被放了下來。女人一隻手撐着傘,傘微微傾斜,為小女孩擋住飄落的雨滴,另一隻手緊緊拉着小女孩的手,小女孩也緊緊地拽着媽媽的手,生怕走丢。
到了女人說的地點,剛好有一輛出租車停在那裡。女人先小心翼翼地帶着小女孩坐進車裡,坐好後,易禾再把東西遞給她們。
“和姐姐說再見。”女人舉起小女孩的手,輕輕地揮了揮。
“債見。”小女孩奶聲奶氣地學着說。
“再見~”易禾也笑着擺擺手,看着出租車緩緩啟動,漸漸消失在雨幕中。
回到家後,易禾把零食放到櫃子裡面擺好,打開手機。
苗苗後援會(3)
苗苗:奶酪棒的照片.jpg
一小時後
易槿:你怎麼喜歡吃奶酪棒了?
易母:還要牛奶嗎?等我讓人送家裡幾箱。
苗苗:不是我自己買的!
苗苗:今天出去買東西的時候遇見一個小孩一直哭,想要果凍,我就把我買的送給她了,是她媽媽給我的奶酪棒。
苗苗:我還幫她們拿東西,送她們到出租車上了呢。
苗苗:叉腰.jpg.
易槿:好棒,點贊。
易母:你在哪裡送她們上的出租車?
易禾如實把地點告訴了易母。
易母:那還行,在幫助被人的前提下要保證自己的安全,要是讓你送去人少的地方,千萬别去。
苗苗:知道了。
易母:晚上想吃什麼?
……
聊完之後,易禾收獲了姐姐和媽媽的誇贊,忍不住想把今天的事情也告訴大佬。
正巧到了“pure”直播的時間,她一邊打開直播,一邊給大佬發消息。
“叮”
“叮”
“叮”
易禾發完消息後擡起頭,“pure”的直播間就傳來了企鵝接收到消息的聲音,此時pure正在加載遊戲界面。
雖然剛開播,但是直播間裡已經有很多人了。
【誰呀誰呀?】
【别見外,讓我們看看發得都是啥?】
【有情況~】
“沒什麼。”謝清辭淡淡說了一句,然後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消息,就把手機靜音了。
易禾沒在第一時間等到大佬的消息,就專心看直播了。
【我來了~~主播下午好。】
“下午好。”
【親親親親】
“……”
“開始打遊戲吧。”謝清辭垂下眼。
易禾走到床上,把床頭一個中等大小的玩偶放到懷裡然後坐下,雙腳放到椅子上,專心看直播。
“對面打野在發育路露了視野,我們就可以先……”
……
“今天就到這裡,大家再見。”謝清辭照例說完,随即熟練地關掉了直播。
樓下傳來一陣嘈雜喧鬧聲,攪得她心頭一陣煩悶。她輕輕歎了口氣,推開門,沿着樓梯緩緩走下樓。
剛踏入客廳,謝清辭的目光瞬間鎖定在沙發上那道身影上,柳眉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眼神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深深的厭惡。
“你來幹什麼?”
“喲,我可是你親弟弟,來瞅瞅我親愛的姐姐,這有什麼不對的?”
男人半躺在沙發上一隻手随意地搭在沙發靠背上,雙腿大喇喇地分開,把沙發占去了大半。他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頭發也亂糟糟的,還散發着一股煙酒味。
“我沒有弟弟。”謝清辭聲音冷得能凍死人。
謝奮不過是任建和其她女人生的孩子,以為改了姓就能光明正大地拿謝家的錢,簡直可笑。
“哼哼。”男人滿不在乎地嗤笑兩聲,仿佛根本沒把謝清辭的話放在心上,“我明天就要進公司了,爸讓你給我安排個職位。”
“鑰匙拿來。”謝清辭懶得跟他廢話,徑直伸出手。
“職位可得高一點啊,爸說了,讓我好好曆練曆練。”男人不僅沒把鑰匙交出來,還得寸進尺地提要求,一邊說一邊抖着腿,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讓人看了就來氣。
謝清辭沒有回應,隻是眼神愈發冰冷,一步一步朝着男人逼近。
謝奮看着步步緊逼的謝清辭,心裡湧起一股不安,脊背一陣發涼,他不禁想起了小時候被謝清辭支配的日子。
“給你就給你。”謝奮強裝鎮定,故作滿不在乎地說道,随後猛地将鑰匙朝着離他幾步遠的謝清辭扔過去,“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要不是之前給謝清辭發消息,她根本就不搭理,他也不至于厚着臉皮跑到這兒來。
“出去。”
“你先跟我說說,你要給我安排什麼職位,不然我就不出去,賴在這兒不走了。”謝奮翹起二郎腿,臉上挂着一副無賴的笑容,他心裡想着,自己要是不走,謝清辭還能真把他趕出去不成?她總歸是要顧及謝家的臉面的。
“你在國外呆了三年,還沒學乖嗎?”謝清辭冷冷地開口,聲音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男人的心坎上。
謝奮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不過是搞出了個孩子,又不是養不起,憑什麼要把他送到鳥不拉屎的地方去,就連任健也沒辦法阻攔謝清辭的這個決定。
謝奮本以為臨走前任健給自己轉了那麼多錢,他再怎麼也能過得不錯,誰能想到自己到了國外就開始倒黴透頂。
三天兩頭就遇到搶劫的,語言又不通,每次想聯系任健,不是電話打不通,就是被無情挂斷。他在異國他鄉,舉目無親,隻能飽一頓餓一頓,像條喪家之犬一樣四處流浪。
“是你?!”謝奮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憤怒,他終于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倒黴了,“好你個謝清辭,竟然敢這麼對我!”他用手指着謝清辭,眼神裡滿是怨毒。
“請。”謝清辭依舊惜字如金,眼神中沒有一絲波瀾,仿佛眼前這個男人隻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蝼蟻。
她緩緩拿出手機。
“我走!我走!”謝奮見狀,吓得連滾帶爬地朝着門口跑去,跑到門口時,他還不死心地回頭看了一眼謝清辭,眼神中既有恐懼,又有不甘。
随着男人的離去,房間裡終于重歸甯靜。
謝清辭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揉了揉因為一直緊繃而發疼的眉心。她拿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幾下,撥通了一個号碼。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