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寡婦從遠處走來,陸梨芊就發現高山牛張望着,雙臉通紅,手足無措。
原來高山牛喜歡孫寡婦。
眼看着孫寡婦走近,高山牛一頭紮進去水裡遊走了,大黃狗也追過去。
孫寡婦過來就沒看到高山牛,隻看到正下樹的陸梨芊。
“你這是做什麼。”
“掏鳥窩呢。”陸梨芊随口搪塞。
有段日子沒見,孫寡婦看起來春風滿面的。
陸梨芊就問她,“安伍子沒找麻煩,孫阿嫂。”
孫寡婦搖搖頭。
笑着湊近陸梨芊,“多虧了你那心上人,我的日子最近安生多了。”
餘光不遠處,高山牛正遊過來,陸梨芊拉開距離。
“我心上人?”
“就是你撿回來的那個,叫做阿桃的,聽衛小妮說是你爹給她取的名兒,真水靈這名兒,你别說,還真稱那小女子。”
“最近,你娘天天讓她給我送吃的,有什麼好吃的就想到我。那有次安伍子正好上門,我吓壞了,結果她擋在我身前和安伍子講道理,安伍子就沒再上我家了。”
衛氏知道孫寡婦落水身子虛,可憐她一個外來戶還是個寡婦,時而送些飯。這些陸梨芊聽衛小妮說過,不過沒想到穆娉旗會摻合進來。
不僅好奇,“孫阿嫂,她和安伍子說的什麼道理?”
孫寡婦酸酸,“呦,真是你心上人,這麼關心。”
陸梨芊解釋不清,一臉無奈,惹的孫寡婦直笑。
“阿梨,我發現你現在就像換了一個人,呆呆的,傻傻的不過比之前色眯眯的時候招人多了。”
孫寡婦道,“她講,你救了我是好人好事,他再找我麻煩,人家肯定以為你在背後嘀咕指揮的,到時候你就會裡外不是人。”
孫寡婦說的繪聲繪色,還從衣裳裡掏出瓜子給陸梨芊吃,“她還說你夢到了你娘,你娘讓你以後好好做人,就能飛黃騰達,否則将大難臨頭死無葬身之地,到時候和你一夥兒的那些人都沒好下場,她還說安伍子印堂發黑,再不收斂積德真的要被閻王爺收了去。”
陸梨芊編的那個顯靈夢,可沒說過後半段,穆娉旗完全是憑空加的。
不過古人迷信,再加上安伍子從前是原主最大的狗腿子,陸梨芊做的顯靈夢自然能威懾到她。
安伍子那種無賴,油鹽不進愣頭青,陸梨芊都沒什麼辦法威懾,沒想到穆娉旗還挺聰明,陸梨芊感慨不已。
暖陽當頭,不遠處的河流波光粼粼,四下一片安詳,陸梨芊整個人都暖暖的,忽然就福至心靈有了一個想法。
和孫寡婦說話功夫,那邊高山牛從水裡抱着條大肥魚出來。
他渾身濕踏踏的肌肉越發稱的孔武有力,高山牛目光停留在孫寡婦的身上,飛快挪開。
倆個人本就有不清不楚的流言蜚語,孫寡婦到底避諱這個人高馬大的聾子獵戶。
本來打算洗的衣裳也不要了,慌慌的扭頭就走。
陸梨芊把衣裳拿上,把人叫住。
沒回頭,陸梨芊都可以感覺到身後火辣辣的視線。
如果眼睛能殺死人,陸梨芊知道,她現在已經被高山牛用那雙銅鈴大眼淩遲了不下幾百次了。
頂着壓力,陸梨芊追過去,和孫寡婦低低說,“孫阿嫂,以前是我不對,傳播你們的謠言,可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以後也别躲着高山牛了,你越是這忙,本沒什麼人家也要誤會有什麼了。”
孫寡婦若有所思。
歎口氣,“我是個寡婦,沒得拖累人家名聲,還是遠着點好。”
陸梨芊察覺孫寡婦的憂傷情緒,“不用遠,孫阿嫂,要不咱們就假戲真做咋樣?”
“假戲真做?”
孫寡婦似乎懂了,看着陸梨芊不言語,陸梨芊乘熱打鐵,“孫阿嫂你覺得高山牛怎麼樣?”
孫寡婦一下垂頭,陸梨芊看到粉紅的耳垂。
心裡明了。
陸梨芊道是,“高山牛打獵那是真本事,人也實誠,沒有什麼花花腸子,跟着這樣的男人,别管外人說啥,肯定錯不了,你們日子肯定幸福,孫阿嫂你要是有意我從中撮合你們,也算我好人好事為從前的無禮和你們賠罪道歉。”
孫寡婦,“你還沒嫁人就做人家媒婆,小心以後嫁不出去呦。”
陸梨芊豪爽,“我才不信那個呢,戲文還說,說媒一件功德無量呢,如今隻要你一句話,我即刻去辦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