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梨芊不由得往壞處想。
“福德叔,你就告訴我吧,阿桃姐最近臉色不好,走路走着就要摔倒,我們一家都很擔心她。”
趙福德揮揮手,“你家去吧,她的身子不礙事的。”
不礙事,趙福德提起來卻一臉的苦大仇深?
不合理,非常不合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陸梨芊問不出,也沒辦法隻好先離開。
回去路上,陸梨芊發現有人很跟着她,回頭一看發現一個白影,不是小白又是誰。
貓最怕雨,居然冒雨追她,可見是恨極了。
小白三條腿平衡也保持的很好,落湯雞一般直勾勾盯着陸梨芊。
陸梨芊加快步子不知不覺走到了孫寡婦家門口。
孫寡婦出來倒水看到陸梨芊,拉了陸梨芊一把,“被貓追呢,快進來躲下。”
陸梨芊擺擺手,“不了不了,我回家去了。”
孫寡婦好整以暇,“這大的雨你就差這一會兒啊,你怕什麼啊?”
“怕讓人看到進我寡婦家,被人家說閑話啊?”
“不是。”陸梨芊百口莫辯。
“那就是怕被你心上人看到。”
“她又不在這兒,看你怕的。”
孫寡婦打趣着,陸梨芊還是被她半拉進去。
孫寡婦家小,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角角落落被孫寡婦收拾的幹幹淨淨的。
孫寡婦讓陸梨芊坐下,倒水給陸梨芊喝,出去又進來,拿着一個烤馍。
烤的黃燦燦的,讓人食欲大開。
孫寡婦還拿出來一罐子豆腐乳,噴香噴香的。
還從菜園子掐了一把小嫩蔥,這時節的小嫩蔥才長大,一點不辣,正是最甜的時節,就這幾樣簡單的吃食搭配在一起,卻讓人食欲大開,陸梨芊咽口口水……
别說孫寡婦一個人住,日子卻過的有滋有味的。
“來夾着吃阿梨。”
“别和嫂子客氣。”
孫寡婦拿起來一邊的帕子繡起來,催促陸梨芊。
陸梨芊把馍掰開倆半,夾着豆腐乳,一口下去整個人都好滿足。
看陸梨芊的模樣,孫寡婦笑了,“好吃吧,慢點。”
“你是個小娃娃,嫂子就不給你酒了。”
陸梨芊,“嫂子你平常一個人喝酒?”
“喝啊,一個人沒盼頭,解解愁。”
孫寡婦是笑着的,可是那笑容放大的是孤獨和惆怅。
“誰知道越喝越愁,真不曉得俺家從前那個,怎麼用它解愁的嘞。”
“嫂子,你夫家其他人呢?”
“那短命鬼死了,他們欺我年輕有沒孩兒,就說我克死了他們兒子,合着人把我鋪蓋卷丢出家門外頭……”
“那你娘家人呢?”陸梨芊又問。
孫寡婦哼了一聲,“什麼娘家人,沒得。”
“嫌棄我被婆家趕出來,名聲不好也不認我了。”
孫寡婦在哽咽。
陸梨芊不知如何安慰。
孫寡婦一個人,一個女人,這樣的時代無依無靠的情況下的确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