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光朝他翻翻白眼,扒着池邊正要上去。
“今日之事......”長月沁在池中無情無緒地說。
重光冷的上下牙齒打起了寒戰,“非禮勿視,非禮勿言,我不會說出去的,更不會讓上神蒙羞。”
長月泡在池中,‘嗯’一聲,便閉上了眼睛,重光拾階而上,濕漉漉的爬了出去。
一方碧波的池水,被攪得漣漪未平,長月見那波面滟滟光燦,原來是她時常戴在身上的鳳涅遺落在了池中。
他攤開手,剔透玲珑的鳳涅便落在了他的手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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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光回到住處,發覺鳳涅丢在了長月的浴池内,這一夜她便睡得不大安穩了,耳畔聽得朔風陣陣,那是玉虛峰山頂特有的蒼渾之聲。
如此輾轉反側了一夜,再擡起頭,瞧見窗外平旦之氣漸生,早已到了與鳴不疑約定的時辰。
重光心底打着鼓,她從未去過滄海島,四象山裡的兩頭兇獸雖然在原著中認得她,可畢竟沒有親身經曆,那洞裡面的兩大兇獸會善待她嗎?
守在四象山裡的這兩位兇獸,于視覺上一貫不大靈便,反而在嗅覺上倒是機敏。
于是她特意襲了件慣常去四象山看望兩位兇獸的煙沙長袍,這種袍衫可避水火雷焰,着實是一件非比尋常的寶衣。
她穿上這件寶衣,心中踏實多了,不單能和它們混個氣味相投,或許還能撈回來當她的寵物也說不定呢。
她想到這裡不禁叉着腰哈哈大笑,也許這就是穿書的樂趣。
重光踅個身,水蛇般的腰際扭上扭,這還不夠我臭屁的嗎?我即将成為全天下最厲害的女神仙了。
襦裙上繡雲海出波,兩側墜有同色的流蘇縧帶,輕曳的霓裳,行風過處盡顯仙姿逸宕。
她随手在頭上抹了抹鬓發,婉娩地立在勤歸堂外,靜等鳴不疑前來赴約。
那些在修持上較為勤勉的衆學子,向列如往常一樣早早的便從勤歸堂内出外修煉。
不想今日吹得是哪陣風,傳聞中環姿豔逸的小師妹,竟堵在生徒子的宮舍外,也不知在等誰?
“師兄,你猜她在等誰?”站在一旁瞧熱鬧的兩位道友悄悄議論。
另一個搖頭,“猜不出來。”
一個嘴裡啧啧連聲:“管她等哪個,你瞧她長得如此好看,碧落暮雲的淑發,無垠清澈的眸子,玉宇無塵的仙姿,咱們能看上兩眼也是值得。”
二人正說着,隻見琅翊抱着膀子,厲聲道:“你們兩個,可見肚子裡有了幾斤墨水,難道倉聖造字,就是要你們如此糟踐的?”
他分開二人,上前與重光行了揖手禮,“鳴師弟托我前來知會你,他目下有要緊的急事,稍待他回來再與你同去。”
重光欣然道,“有勞琅翊師兄替重光轉達,我自行前去等他。”
“你二人究竟要往何處?莫怪我問得太多,畢竟我是你師兄,小師妹若有難處,大可遣我去辦也是一樣的。”
重光一口謅來,“昨兒聽聞鳴師兄說,玉虛峰上的望月崖極是玄妙绮麗,白日裡有瀚海沃芳的紫藤和雲斂星花,黑夜便有霄垠的星攢疏雨,重光着實想前去一觀,故以央了鳴師兄。”
她二人正說着,遠處有人通報師尊來了,衆人烏泱泱圍将了上去,瞬間将長月包了個團團圓圓。
重光見狀,順勢掐了個訣,隐身飛去。
長月極是機敏,眼風一瞟,便發現了重光的身影。
他踅身問琅翊,“重光行色匆匆,你曉得她去了何處?”
琅翊回首瞧了瞧,早已不見重光的影子,“說是約了鳴師弟同去望月崖,隻是小七有事耽擱了,怕是這會兒她自行前去了。”
長月皺了皺眉,“望月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