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摸我脖子……”謝炀一把抓住夏瑜的手。
夏瑜的左手放在他脖子上,右手正在臉上細細探尋,從高挺的鼻梁到額頭,從瘦削但緊緻的臉頰到薄薄的嘴唇,眉弓、顴骨、連耳朵也沒放過。
謝炀坐在下一級的台階上,此刻是轉過來仰着頭面向他的,夏瑜為了固定才把手放到他脖子上。
沒想到謝炀竟然怕癢。
他突然按住夏瑜的手,夏瑜的手心能明顯感受到喉結上下滑動的觸感,他猛地抽出手來,像被燙到一樣。
“好了,我摸到了。”夏瑜手抽的太猛,差點往後倒去,還好謝炀一把拉住他,把他穩穩定在原地。
謝炀也有些不自在,“瞧,我沒騙你吧。”
“沒有沒有,”夏瑜敷衍的回答,“你長得挺帥的。”
謝炀不滿意了,“你那是什麼語氣,好像是在安慰我一樣。”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夏瑜哭笑不得,說他醜不行,帥也不行,“沒,我真的覺得你長得挺帥的,就是可能比起我還差那麼一點兒。”
他故意用謝炀的話逗他,果然一聽這話謝炀就笑了,“小魚,你怎麼剽竊我的創意!”
“太過分了……”謝炀笑的大聲,夏瑜也被感染,跟着笑起來。
笑聲在這寂靜的黃昏中顯得格外爽朗,遠遠飄到上空,飄過湖面,一直傳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第二天又是早八,夏瑾睡眼惺忪的坐在餐桌邊,他這幾天沾夏瑜的光,每天都能吃到熱氣騰騰的早餐。
但夏瑾有點疑惑,“哥,你不覺得謝哥每天來來回回的太辛苦了嗎?”
夏瑜哪裡不知道,“他也和謝炀說過好多次,他不用特意給他們帶早飯,讓他多睡一會,可謝炀每次嘴上答應,第二天依舊照常過來,早飯也依舊。”
“每天他七點多就到了,從他那到咱們這打車也得半小時吧,又要做飯,那他得起多早啊。”
夏瑾雖然愛吃,但也不是沒有感恩之心的人,謝炀每天這麼辛苦,他心裡确實過意不去。
夏瑜也很苦惱,他能想到的辦法都試過了,謝炀也沒見有改變。
他做的早飯再好吃,也不能讓他為了他倆一直住外面。
交通成本和時間精力都要消耗多少,再這麼下去,他這個人情可怎麼還啊。
看他哥也沒什麼辦法,夏瑾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主意。
“哥,要不讓謝哥和你睡吧?”
驚天動地的一句,嗆的夏瑜連連咳嗽,“你說什麼!”
“唉,我的意思是,讓他要不就住咱家吧。”夏瑾沒想到他哥這麼大反應。
“你倆不是同學嗎,關系肯定不錯,哥你這麼驚訝幹嘛。“夏瑾很疑惑。
“要不是我腿不方便,害怕晚上被你給再踢成殘廢,我一定把我的房間給貢獻出來。”
夏瑾可是領教過他哥的睡姿。
小時候他害怕打雷,非要纏着夏瑜跟他睡一屋,結果第二天早上上學的時候,他媽死活找不到他。
翻了半天,從床和窗戶中間的縫隙裡把他給撈出來了。
他不信邪,第二天依舊要和他哥一起睡。
剛到半夜,就被夏瑜的八爪魚睡姿勒到喘不過氣,大晚上的抱着自己的枕頭乖乖回了房間,從此再不提要和夏瑜睡一個房間的事了。
夏瑜剛從他那句話裡緩過來,瞪他一眼:“你就不害怕我把人家給踢成殘廢了?”
夏瑾嘿嘿一笑,“你看謝哥那身闆,你能踢得了?”
夏瑾近來發現,謝炀和自己有同樣的愛好——打遊戲。
并且好像是個隐藏的大神……
上次在病房,他哥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和他玩真心話大冒險,還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好在最後陳佳佳東西忘拿去而複返把這個無聊的遊戲給打斷了。
就那次謝炀無意中提到遊戲,他才知道原來謝炀也玩這個。
非加了微信,等謝炀回家之後邀請他玩了兩局。
雖然謝炀用的是一個剛注冊的小号,還是個青銅,但這個遊戲主要靠手上的實力比較多。
就看誰壓槍更穩,出槍更快,瞄的更準。
夏瑾跟在謝炀屁股後面,就玩了兩局,硬生生苟到前三,要不是他兩默契度還不高,苟到吃雞也不是問題。
一起玩了幾次之後,夏瑾對謝炀已經充滿了偶像濾鏡。
可是他的偶像還在每天起早貪黑的給他們兩兄弟做飯,還負責接送上學,簡直成了個沒有工資的保姆
夏瑾心裡滿滿對偶像的愧疚,整天淨琢磨着怎麼讓謝炀不那麼辛苦。
謝炀自己還不覺得怎樣。
最近那人不上線,他也不怎麼玩遊戲了,直播也少了很多。
他也沒簽公司,隻是個人興趣,不然還得有直播時長要求什麼的。
最近睡得早,起早一點也不覺得多困,每天回家就在手機上研究怎麼變着花樣的做早飯。
其實他也想包攬夏瑜的午餐,無奈他提了,夏瑜以距離太遠、太折騰、食堂更方便的理由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