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炀問道:“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夏瑜趕緊掩飾的拿起枕頭,“我記得這個枕套該換洗了,我拆一下。”
謝炀撓了撓頭,眉眼緊張的皺起來,這不是前天早上剛換的嗎?
難道他對衛生的要求又變高了?
謝炀有點苦惱的看着對面的人,看來在和夏瑜一起住,他對自己的要求還要再提高提高,免得哪天夏瑜嫌棄他。
“那你給我吧,我一會直接放洗衣機,明天周天,正好全拆了一起洗。”謝炀準備直接來個周末衛生大掃除活動。
夏瑜借口都找出來了,也隻好真的就去拆枕套,其實也不用洗,誰讓他嘴快呢,洗就洗了吧。
可憐的枕套呀,又要被白白多蹂躏一回了。
謝炀去幫忙拆另一個,走過去不可避免的擠着夏瑜站,他的上衣搭在肩上,沒有衣服的阻擋,身上的熱意好像源源不斷的在往外湧。
夏瑜站在旁邊,一點兒也無法說服自己忽視身旁的人的存在感,他天生體質偏寒涼,即使在夏天手腳也是熱不起來的。
現在冬天,他手腳顯得格外的冰涼,每天睡前都得泡腳,否則就全身冷的睡不着,泡完腳會好點。
和他正好相反,謝炀天生體質就結實,用他們那邊一個老中醫的話講就是正氣十分充盈。
對于夏瑜來說,他就是像一個火爐一般的存在。
空氣安靜得出奇,兩個枕套沒什麼技術含量,很快就拆下來了。
夏瑜像是扔什麼燙手山芋一樣一把将東西塞進謝炀手裡,轉身就要走。
謝炀沒注意,他的腳絆了夏瑜一下,夏瑜整個人往前一撲,眼看着就要撞到椅子上。
謝炀一個箭步跨過去墊在了前面,夏瑜狠狠的砸進他的懷裡,沖擊力讓兩人一起倒在了地闆上。
謝炀比較倒黴,他的背磕在了椅子上,疼的他臉都變形了,還不敢喊痛,怕吓着夏瑜。
他又看不見傷口,萬一聽見他喊痛,擔心太過怎麼辦。
但他即使沒有出聲,夏瑜也預料到了,他剛剛往前撲那一瞬間就看見了面前的椅子,但已經來不及改變方向了。
他剛還在想是應該先護頭還是先護屁股,沒想到謝炀擋住了他。
剛剛那“砰”的一聲撞擊,然後就是椅子砸在地上的聲音,不知道謝炀傷到了哪裡,夏瑜焦急的掙紮起身,謝炀頓時更痛。
他一把按住夏瑜,“先别動。”他的聲音帶着隐忍,夏瑜一下就老實了,縮在懷裡一動不敢動,像個老老實實地鹌鹑。
謝炀慢慢的感受背部,他試着慢慢挪動了一下,又“嘶”的抽了一口氣。
但還好,隻是痛點,沒有其他的異常,應該會青紫一大塊,但沒什麼大問題。
夏瑜說不動就果真一動不動,離得這麼近,他感覺謝炀的臉清晰了不少。
黑黑的頭發直愣愣的沖着天,像一顆黑色的海膽,不知道是不是長了沒有去剪,眉眼依舊隻是個輪廓,應該長得不差。
眉毛很好,臉型也很流暢,長手長腳的,此刻一手撐着地,一手正好把他圈在懷裡。
謝炀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眼神直直的看着自己,要不是知道他看不見,謝炀還會驚訝他怎麼這樣看着自己。
知道他看不見,可能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神吧,其實并不知道他自己看着的是什麼。
他的臉往前了一點,身子前傾支撐住自己,本來撐地的那隻手微微擡起來。
夏瑜能感覺到眼前的人似乎放大了一點,但看不清表情,他猜不透眼前的人。
他想幹什麼?
一隻手伸到他的臉側,停留了幾秒鐘,在夏瑜都以為他要碰到自己的臉時,他又突然收回去了。
仿佛突然醒悟一般,閃電一樣刷的一下就收回了想要作亂的手。
夏瑜還有點遺憾,他還以為他會真的摸上來。
謝炀的手就那樣來來回回,擡起又放下,直到第三次,他終于下定決心要碰一下試試的時候……
“咚咚咚,”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哥,你們睡了嗎?”
夏瑜緊張的想從地上起來,看不清東西又被什麼絆了一下,徹底倒在了謝炀身上。
他手撐着想要起身,謝炀被壓的悶哼一聲,夏瑜趕緊收回手,媽呀,他剛剛撐的不是地面。
啧,他好像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
完蛋,謝炀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别剛剛撞上椅子都沒事,這會被他一按,别給按出什麼毛病了。
謝炀有苦難言,剛剛撞的那麼狠他都忍住沒出聲,沒想到夏瑜直接給他來了個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