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你睡不着?”
“有點。”
“為何?”
拾安想雙手枕在頭下,閉上眼睛,“有些事沒想明白。”
恒玄翊沒有說話,伸出手想摸他的臉,拾安卻突然睜開眼睛,吓得他連忙收回了手。
“阿肆姑娘還有那位瓊小姐。。。”
“如阿肆姑娘之前所言,我托司褚給她們找一個好地方安葬,不用擔心。”
“那就好,瓊夫人呢?死了嗎?”
恒玄翊有些差異地看着拾安的臉,從他的臉上看出了答案,“你知道了?”
“挺好猜的,申舍在他的地盤上建僧塔,他不可能一無所知,瓊夫人手上那麼多家仆的命,她那麼費盡心思讨好他,對他嚴聽是從,想要複活他們兩個的骨肉,若是這些他都不知道,還做什麼家主?估計這一切的發生都是瓊老爺做的吧,甚至是瓊離的病。”
“是,但也有變故。”
“變故就是,他沒有想到岚婉她們也被瓊夫人拉下了水。”
“嗯。”
“所以這瓊夫人八成也是活不了了。”
“是,我讓司褚留在那裡留意瓊老爺的動向,若有異樣就上報朝廷。”
“所以你離開的那幾日,是處理這件事去了?”
“嗯,也順道去打聽你所尋之人的事。”
“多謝,無論是否竹籃打水一場空,但都謝謝你。”
“你可願與我說說。。。”
“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
見拾安轉過身,恒玄翊也沒繼續追問,閉上了眼睛。。。
來到玄林朱家地界,街道上已經張燈結彩,不少仙門人士帶着自家子弟往裡走,禦劍飛行,玄衣飄飄,通天氣派,令人感歎。三人被告知城内最近仙門居多,怕馬兒受到驚吓,都需拴在城外。
進城後,幾個修士從三人旁邊經過,汐年忍不住感歎:“哇!他們都穿得好整齊啊,不看他們的臉,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但模樣不如我兩位師兄生的好。哎?安師兄你怎麼還帶上鬥笠了?”
拾安壓了壓鬥,“我怕曬。”
“是嗎?我看今日的太陽不是很大啊。”汐年擡起頭看向天空,剛想說何止是不大,分明連太陽都沒有。
恒玄翊笑了笑,“你剛剛不是誇他生得好,他怕别人看見了嫉妒。”
“哦哦,那恒師兄你要帶一個嗎?”
“我不用。”
汐年站到恒玄翊身旁,小聲說:“可是我覺得别人也會嫉妒你,你看,那邊有好多姐姐在看我們這邊,安師兄擋着臉,肯定就是在看你了。”
拾安也情不自禁地看向了那幾個在看他們的那幾個姑娘,果真朝着恒玄翊一邊笑着,一邊竊竊私語,拾安冷哼一聲,占到恒玄翊面前,擋住了他大半張臉。
恒玄翊問道:“怎麼?”
“把我劍還我,你在瓊家拿走的那把。”拾安貼近他的耳朵,小聲說道。
“那不是你從死士身上随便拿的麼,怎麼不用那個了?”恒玄翊靠在牆上,雙手抱在胸前,并不沒有翻找東西的動作。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那把劍用的挺趁手的,拿來。”
見恒玄翊半天不動,拾安自己摸上了他的腰間,“你乾坤袋呢?”一圈摸下來,恒玄翊的腰間并沒有乾坤袋,隻能摸向了他的衣袖,可還是一無所獲,“你不能把它扔了吧?”
恒玄翊見他一臉難以置信地樣子,輕笑了一聲,老實回答:“嗯。”
“你!”拾安發現自己被他耍了,氣得轉身就走。
“嗯?怎麼走了?”汐年剛買完糕點,一擡頭就看着拾安往遠處走。
“我們也跟上。”
距離會談開始還有一日,在此之前衆仙門都無法進入朱家,就當是做好會談的萬全準備,朱家特意張貼告示,告知衆人,拾安三人打算在外面再住一宿,早早來到客房訂下卧房。
晚間吃飯時,來到樓下入座,恒玄翊挑了一個二樓靠裡的位置,客棧中央有幾個戲子在扮演着一出戲,看得年長些的客人們拍手叫好,晚輩們難免有些疑問,因為這出戲,好像是一出滅門之案。
“演得好啊!把那個江湖叛徒的損樣演得那叫一個淋漓盡緻,看得人大快人心啊,哈哈哈。”幾個圍坐在一起較為年長的人,舉起酒杯稱贊。
“可不是嘛!哈哈哈哈,表演的好啊!”
幾個年紀較小的都看得不太懂,商讨一圈都是面面相須,一名仙修站起身,走向長席,行禮問道:“師傅,你們在說什麼啊?”
“哎!沒必要為師告訴你,明日的會談,你們就都到知道了。”
“我說段宗主,這你都沒有告訴你徒弟啊?”
段銘間擺手,“這有何可說的?陳年舊事了,說出來很光彩?”
“怎麼不光彩?就說自己帶領弟子殺了多少人,殺那雨家的狗,難道不光彩?”
“陸宗主,慎言。”坐在一旁身穿白衣的男人放下酒杯,眼眸微擡,露出些許不快。
“怎麼?蕭蔚,蕭宗主。你有意見?”陸朽一臉不服地看向他。
目光相交,蕭蔚皺眉,轉過目光,不想看他,陸朽劍微微出鞘,躍躍欲試。
段銘間好生相勸,将陸朽的劍按了回去,“蕭宗主肯定是覺得,這明日就是‘江聚百談會’,聊這些不吉利,陸宗主,三思。”
陸朽冷哼一聲,将劍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