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玄翊輕輕推醒熟睡的拾安,嘴裡說着:“師兄?醒醒,汐年飛鴿傳信說見一面。”
“知道了,”拾安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随手抓起一件衣服披上,“在哪見啊?”
“這件衣服該換換了,衣櫥裡有新的。”恒玄翊将他身上披着的衣服拿下來丢進地上的棚裡,指着衣櫥,又将桌上的信拿起來。
拾安照做從衣櫥裡拿出衣服,實在太困,全程都眯着眼睛,直到洗漱的時候才勉強睜開眼,看見着裝整體以白色為主調,衣服上有紅金色的配飾,顯得非常華麗,“恒玄翊,你給你自己穿得黢黑,給我穿得這麼金枝玉葉?”
“師兄你穿這些顔色好看啊。”恒玄翊上下打量他,誇贊了一番。
“罷了,反正都是衣服。”拾安已經很久心思不花在打扮上了,有人給他準備好,自己沒拒絕的道理。
等拾安洗漱完,恒玄翊将手上拿着的信遞給他,“看吧。”
拾安喝了口茶,接過信認真看了起來,“字挺漂亮。”
“這是我寫的,你要看原稿嗎?”恒玄翊手裡拿着另一份信,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
拾安詫異地接過信,“意思是你抄了一份?這是何意?”
恒玄翊沒有接話,拾安打開信,還沒看到内容先喝了一口水,“噗——”
拾安一口水全吐了出來,站起來拍桌怒喊道:“這是人用手寫的字?汐年寫的?一會我見到他我肯定要好好說教她一番,寫的什麼東西?”
恒玄翊遞給他一張手帕讓他擦嘴,自己還把桌子上的水漬給擦幹了,語氣平和地說:“汐年的字迹有迹可循。”
“什麼有迹可循?尋誰的?”拾安不可置信地擡頭看他,“你和師傅的字不都挺好看?”
恒玄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拾安才意識到恒玄翊說的那個“迹”究竟是誰。
拾安認真道:“總不能是球球教的吧?”
恒玄翊被他認真的神情看得啞口無言,半天才憋出來一個字“你”。
“我?我的字不比這好看?”拾安說得有些心虛,腦海裡仔細回想了一下,好久沒動筆确實是有些記憶模糊記不起自己的字迹了,聲音越說越小,“至少能看出來是個字吧?比汐年的好些吧?”
“若是讓汐年來看你的字,估計她也不認識,各有千秋。不過小時候汐年确實從師傅那裡翻到過你抄寫的字,她笑得挺開心的。”恒玄翊從衣櫥裡翻出一條紅色的發帶和幾條流蘇,一一給拾安戴上。
“是嗎,那她就是笑我字好看。”拾安就站在原地看着恒玄翊抄寫的信。
恒玄翊拿過門口放着的鬥笠給拾安系上,笑道:“好了,走吧。”
拾安調整了一下鬥笠的位置,又看了看自己這一身打扮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哪家的富貴公子呢。”
“那我豈不是你的侍衛?”恒玄翊走在他身側,說完這句話,自覺向後靠了靠。
“你們那邊的侍衛都穿黑衣服?”拾安停下腳步等他,語氣有些不悅。
恒玄翊從新站在他的身邊,和他并排向前走,“那倒不是,不過暗衛是的,黑色在黑夜裡方便隐藏自己,不過我的不單是黑色,是玄色。”
拾安微微轉頭看了看,“我倒覺得大差不差。”
恒玄翊無奈,隻能閉口不言。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與汐年約定的地方,看見汐年坐在石頭上,手裡拿着根竹條釣着水裡的魚。
拾安悄無聲息地走到汐年身後,低頭看了看,“你這豈非是姜太公釣魚?”
“啊!”汐年在拾安出聲的那一刻被吓了一條,整個人都差點從石頭上摔下去,“安師兄!你要吓死我啊?”
“抱歉,你剛在想什麼呢?”拾安從石頭上跳了下去,擡頭看着汐年,作勢要抱她下來。
汐年一躍而下,看都沒看拾安,“我自己能下來。”
“哈哈。”拾安尴尬地收回手,覺得自己确實多此一舉,汐年已經長大了。
恒玄翊走過來,問道:“信中說你們昨晚遇到了事,細說?”
汐年将昨晚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全部說了出來,說到自己身上紋身時,還想着扒開衣服給他們看看。
“哎!不用,把衣服穿好,你直接說是什麼樣子的。”拾安按住了汐年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
“就三片花瓣的花,有三朵,紅色的。”汐年手大概比劃了一下。
拾安聽完轉頭看向恒玄翊問道:“你知道嗎?”
恒玄翊搖了搖頭,“沒聽說過,但是我可以幫忙查一查。”
“寫一封書信給師傅吧,問問他,畢竟當初是師傅帶你回來的,也許師傅知道。”拾安吹了聲口哨,召來了信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