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夜,早晨也不見雨勢減小,等藥木醒來,恒玄翊也将另外兩人喊醒。
拾安揉了揉眼睛,挪動了一下頭的位置,又睡了過去。
囚挪動到拾安的面前,與他面對面坐着,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小拾安,醒醒。”
拾安不舒服地将頭歪向另外一邊,拍開了囚的手。
“我記得之前小拾安半夜還常常吓醒或者根本睡不着啊,而且警覺性還高,現在怎麼這麼嗜睡。”囚換了個辦法,選擇捏住了他的臉。
恒玄翊揉了揉肩膀,就當無事發生似的站起身,“這幾日确實有些累。”
“累也不行!”囚的力道加重了一下,硬生生把拾安給疼醒了,“可算醒了。”
“球球啊,”拾安睜開眼就看見了囚的臉,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又道,“我的臉怎麼火辣辣的。”
“趕緊的,阿木要走了。”囚沒做任何解釋,趕緊跟上藥木走了出去。
恒玄翊擺了擺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後也跟着走了出去。
拾安揉了揉臉,追上了兩人。
藥木來到雨客濁的房屋處,正巧碰見他出來,雨客濁看見藥木,也高興地朝他跑來。
“阿木,你穿我家校服啦!”雨客濁繞着藥木走上一圈,上下打量了一下,覺得很滿意,“你穿着真好看!”
“你也不差。”
“是嘛!”雨客濁抓了抓腦袋,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藥木看向雨客濁手上的書,詢問道:“你手上拿着的是什麼?”
“哦,這個啊,這是我們家的課書,”雨客濁将手上其中一本給了藥木,“你跟我一起去聽學吧。”雨客濁帶着他往學堂走去。
“聽學?”藥木跟在他身後,随便打開了幾頁翻看起來。
“是啊,各仙門教導子弟不光是練武,還有很多學堂學習江湖知識,不然常備文說是。。。是什麼來着,”雨客濁學習文人的樣子,摸了摸下巴,語氣放緩道,“匹夫徒有蠻力,恰似怒目金剛,然遇事無謀,不過一介莽夫耳。”
雨客濁學得繪聲繪色,把藥木給逗笑了。
“你可别不信。”
“我信,”藥木抹了抹眼角,擡頭看見前面房屋上的牌匾有“雨修堂”幾個大字,就指着問道,“這裡麼?”
“是啊,到了。”雨客濁領着藥木進去,找了個靠前的座位,讓藥木坐在他旁邊。
藥木卻拒絕了他,選擇坐在了他身後,看着四下無人,難免覺得有些奇怪,就在雨客濁的身後拉了拉他的衣領,讓他往後靠靠,“其他人呢?聽學就我們麼?”
“其他人應該晚點到。”
不久後,雨家的弟子們陸陸續續來到學堂找到位置坐下,但許多人都被坐在家主兒子後面的白發新人吸引了目光,竊竊私語聲也随之而起。
最後到來的講師也注意到了藥木,雨客濁自主站起身,來到講師身邊告知了藥木是他從外帶來朋友,已得到家主默許。
講師點頭應了下來,開始了今日的講課。
窗外雨聲拍打瓦片,雨水自屋檐落下,藥木覺得有些無聊,目光看向窗外,有幾隻小鳥飛到屋檐下躲雨,叽叽喳喳地目光與藥木相交,藥木眉眼彎彎,笑着點點頭。
下課後,很多弟子都圍在藥木身旁,詢問他是什麼人?從哪裡來的?頭發為什麼是白色的?
雨客濁接下來的功課不在這裡,想帶着藥木一起走去練武場,但藥木卻停下腳步回答了他們的問題:“我是他的朋友,從外面來的,天生的。”
弟子們還想問什麼,藥木卻拉住了雨客濁的手,頭也不回地說:“走吧。”
雨客濁點了點頭,離開了學堂。
走出一段距離後,藥木這才反應過來這裡自己并不熟悉,剛剛彎彎繞繞地走半天,現在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了。
“去哪?”藥木轉過身看他。
“原來你不知道去哪啊?”雨客濁貼近他的臉笑了笑,“帶着我走這麼快,我還以為阿木你知道呢。”
藥木轉過臉,雙手懷抱在胸前,“趕緊帶路!”
“好,你跟我來。”雨客濁走到他前面,負責帶路,“阿木覺得今日課堂怎麼樣?”
“枯燥乏味,下次不想去了。”藥木擺着臉,實話說了出來。
“好吧,那下次就不帶阿木去了。”雨客濁摸了摸藥木的腦袋,笑着安慰道。
走到練武場,藥木看着瓢潑大雨的廣場上,有一人手執一傘站于中央,地面出現衆多機關朝那人沖去。
此人手中傘不離手,原地躍起飛踏,躲過幾處機關,腳步借助機關落地,腰身向後翻仰抽出腰間一把散發幽幽白光的玉笛,擋住了機關打出的飛镖,随後穩穩落地。
“好身手,”藥木不禁感歎道,“雖說傘不離手,但在如此多的機關下圍攻,衣擺處連雨水都沾上。”
雨客濁笑而不語,繼續看着雨中執傘之人。
機關的攻擊并未停下,木樁自地而起,速度之快,但他的速度好像比木樁的速度還快,腳下步伐穩健而迅速,閃躲的一順,玉笛在此人手中流轉,笛身變長為棍,開始對機關反擊,此人棍法結合腳下步法,可謂妙筆生花。
雨客濁的手在藥木面前晃了晃,“阿木?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