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娘進來的時候，小厮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她使了個眼神，小厮戰戰兢兢地下去了。

見到是林婉娘，向伯真冷哼一聲：“你還真是生了個好女兒。”

林婉娘冷哼一聲：“我林家的血脈，自然不同凡響，如今不太平，我派人去召了衡兒回來。”

“你！”向伯真被氣得直瞪眼，“現在是什麼情形，你還不知道嗎？就衡哥兒矜貴，你去整個書院打聽打聽，哪有他這麼嬌貴的公子？衡哥兒遲早教你養廢了。”

“我養廢孩子？向伯真，你摸着良心好好說話，向晝雪是你放棄不要的，幼青是你親自留下的，兩相對比什麼情形，你也看到了，與其說我養不好孩子，還不如好好考慮考慮你的問題。”

向伯真一拍桌子：“你……！”

林婉娘直接打斷他的話：“你什麼你，我告訴你向伯真，你少在這裡跟我吹胡子瞪眼睛的，當年若不是我林家扶持，你就等着在從四品的位置上坐一輩子吧。”

自從知道了向伯真在外面幹了什麼之後，林婉娘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每天就像要把向伯真頂到南牆上，扣都扣不下來似的，說話毫不留情。

向伯真直歎氣：“那你說現在怎麼辦？本以為能利用向晝雪反将睿王一棋，别說直接睿王對上了，連向晝雪這一關都沒過去。”

“着什麼急？”林婉娘目光閃過一絲計謀得逞的惬意，“她真的接手之後，才是一切的開始呢，川中村裡不是還有探子嗎，可以行動了。”

—

離開王府的日子定在了明天。

燕靖昭晚上回來的時候，向晝雪早就準備好了自己的東西，正在清點盤查呢。

他走過這一路，發現并沒有少什麼東西，一時間有些怔楞：“怎麼就帶這點東西？”

“不然要帶多少？”向晝雪将清單塞給他一份，“我是去那研究方子的，又不是去享福的。”

燕靖昭粗略的掃了一眼，越看，眉頭鎖得越緊，等向晝雪清點完畢之後，再看燕靖昭，後者就差将這份清單批上“簡陋至極”這四個大字了。

“睿王府的份例應當送來了吧？”

向晝雪一愣：“早就送來了，怎麼了？”

“王府養不起王妃了？”燕靖昭叫住了打算出去的仆役，“叫蘭溪過來，順便叫人去開庫房，本王的私庫。”

一聽這話的意思，那必然不能善了了，向晝雪連忙抓住燕靖昭的手腕，語氣也放軟了下來：“真不用，好東西帶去了也是糟蹋，又不能拿回來。”

燕靖昭反手牽制住她的手腕，拉起來輕輕晃了晃：“王妃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難道你要讓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本王身為親王，還要苛刻自己的王妃嗎？”

同時，毫不耽誤他吩咐身後的人：“去開庫房，拿最好的東西來。”

下面奴才一看這種情況，自然是飛快的跑遠了。

向晝雪掙紮着将自己的手抽出來：“你這不是浪費嗎？有那個錢，還不如給我多買幾株草藥，供我研究研究。”

“王妃若是不樂意，絞了砸了都行，至于草藥，王妃想要，本王自然竭盡全力。”

向晝雪正揉着自己發紅的手腕，聞言，稀奇地盯着燕靖昭。

“不是吧？”

燕靖昭斜睨她一眼，在看到她手腕紅痕的時候，雙手不自知的握緊。

向晝雪湊了過去，拉進兩人的距離，眼裡全是興緻盎然：“你生氣了？真生氣了？”

這語氣越聽越幸災樂禍。

燕靖昭将頭瞥到一旁去：“……沒有。”

“噢~”向晝雪坐了回去，“那是我想多了，好吧，還想着你要是生氣了，我就哄哄你呢。”

也不知道那句話戳中了燕靖昭，他的耳朵悄悄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輕咳一聲：“是有點。”

“有點什麼？”向晝雪繼續裝傻充愣。

在她的目光侵略下，燕靖昭隻覺得自己渾身都不自在，糾結半晌：“算了……”

話音未落，向晝雪一把将人拉了過來：“王爺想讓我哄哄你對不對？”

距離實在太近了。

燕靖昭的眼神閃躲，不敢去看向晝雪的眼睛。

向晝雪卻不肯給他離開的機會，趁燕靖昭不注意時，直接捧起他的臉，拇指輕輕拂過他柔軟的唇，語氣誘惑：“王爺為什麼不直說呢？妾身又不是不會滿足你。”

燕靖昭隻覺得自己一下子滾燙起來，他的聲音在向晝雪的動作下愈發含糊：“我隻是……”心疼你。

“隻是什麼？”向晝雪愈發壞心思地去引誘，“王爺不說，妾身怎麼知道呢？”

燕靖昭索性不再後退，長臂一攬，将人禁锢在自己的懷裡：“王妃以身飼虎，是想好了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那要看是誰，”向晝雪大膽熱烈，傾身輕啄了下他的臉頰，“是你的話，我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