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昭和裴舟渡兩個人打算去外面繼續修複崩壞。
但是外面的天似乎比他們來時更暗了一些,整個暗黑的天色像是要醞釀一場浩劫一樣。
在許明昭穿好外套之後,像是突然響起什麼一樣,開始翻找起自己的口袋。
她将自己身上為數不多的口袋翻過一遍之後,轉頭問裴舟渡:“我暈倒前手裡拿着的紙片去哪了?”
“你是說那些字嗎?”裴舟渡問。
許明昭點點頭。
裴舟渡不好意思地撓撓臉,說:“我當時沒注意,可能抱你的時候掉了吧!”
“那些很重要的,可能就是修複的關鍵!”許明昭不由得聲音大了一些,然後她氣哄哄地打開門走出去。
“對不起。”裴舟渡道歉道,“但當時情況緊急,我顧不上那麼多!”
許明昭回頭看他一眼,也說了一句“對不起”。
兩個人并肩走出酒店,站在酒店門口的時候,許明昭對裴舟渡說:“你伸手接一下這個雪花。”
裴舟渡困惑不解地伸出手。
隻見雪花洋洋灑灑地飛舞着,然後其中的幾片穩穩落在裴舟渡的手上,并沒有消失不見。
許明昭看後,說:“你也看到了,這紙片落在地上就會消失不見,現在咱們兵分兩路去找‘江知昙’和‘嚴謹’這五個字。”
“這五個字具體是哪五個?”裴舟渡極度配合地問。
許明昭立刻說:“江是江水的江,知是知識的知,昙就是昙花的昙,嚴謹就是做事嚴謹的嚴謹。”
裴舟渡指着右側說:“那我去這邊。”
許明昭指着左側說:“那我就去這邊。”
說完,許明昭和裴舟渡兩個人,一個朝左一個朝右分頭行動了。
許明昭一邊跑一邊雙手合攏做出一個碗的樣子接着飄下來的紙片。
但是一趟下來接到的微乎其微,甚至還因為跑動而從手裡飛走了許多。
她找了一個幹淨的地方坐下,仔細查看了一下手裡的紙片,全是“得的地”和人稱代詞,沒有發現男女主名字的任何一個字。
她低頭看着自己穿在身上的棒球棉服,跑了這麼久都感覺到熱,隻能說明這裡沒有任何溫度變化。
許明昭當機立斷脫下外套,以外套作為容器開始接雪,她反穿着外套,雙手伸直拉住外套下擺。形成了一個完美又大個的容器。
為了不讓紙片飄出去,她就快步走着。
不多時候,她整個外套裡的紙片堆積如山。
接着,她又找了一個幹淨的地方坐下,把外套放下,開始仔細尋找那五個字。
不知過了多久,許明昭擡頭晃了晃自己僵硬的脖子,然後抓起外套将裡面盛滿的紙片,盡數倒在地上。
地面立刻像是一個吸力很強的吸塵器,将紙片迅速吸收。
許明昭再次仿照剛才那樣,這一次她走動的範圍擴大,她就不信了這麼大範圍還是沒有男女主名字掉落嗎?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外套裡的紙片再次堆積如山,于是又找了一個幹淨的地方,心懷期待地一個一個仔細查看。
眼看着那座小山矮下去一般也沒有發現男女主名字的任何一個字,許明昭的心涼了半截。
為什麼第一次就很容易接到了呢?
許明昭不死心,繼續一個一個仔細查看着。
直到小山消失不見,她也沒找到想要的文字。
嘿,我就不信這個邪,我能抓到一次,我就能抓到第二次。
許明昭再次出發,循着“接紙片,查找,扔掉”的三點一線模式,在幾個回合之後,她終于癱坐在那裡。
她這裡一無所獲。
會不會在裴舟渡那裡呢,萬一他接到了,自己這邊接不到就理所當然了。
許明昭抓起外套朝着裴舟渡的方向跑過去。
彼時,裴舟渡正蹲在那裡一個字一個字地查看着,他将看過的紙片仍在地上。
落在地上的紙片很快消失。
身高腿長的裴舟渡蹲在那裡蜷成一團,看起來有些可憐。
“怎麼樣?”許明昭在他旁邊蹲下問。
裴舟渡将手裡的紙片全部拍幹淨,說:“一無所獲,你呢?”
“我那也沒有。”許明昭說。
“難不成那五個是不可再生的?”裴舟渡猜測道。
“不确定。”許明昭站起身說,“但我感覺應該不會就那麼消失。”
“為什麼這麼笃定?”裴舟渡說,“因為身為作者的自信?”
許明昭搖搖頭,突然腦海裡靈光一閃說:“我去第一次接到它的地方看看?”
“你為什麼不去暈倒的地方看呢?”裴舟渡問。
許明昭指指天上又指指地上,說:“因為它們落在地上就消失了,怎麼可能還在那裡啊。”
說完,許明昭一溜煙地跑到甜品店和咖啡店的那條人行道上,開始接紙片,白花花的紙片堆滿了她的外套,她又充滿了希望。
她來回踱步接了許多,又找了一個幹淨的地方坐下來。
這次應該會有吧!
她虔誠地将外套放下。
裴舟渡坐在另一邊,說:“我來幫你。”
兩個人速度很快地查找起來。
當許明昭伸手抓外套裡的雪片時,卻發現外套上空無一物。
“還是沒有!”裴舟渡說。
許明昭仰頭長長地歎息一聲。
不知為何,感覺這天色又暗了幾分,濃雲密布,如同硯台中的墨汁一樣。
“嗡嗡嗡”的振動聲從裴舟渡褲子口袋裡傳出。
裴舟渡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說:“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許明昭看着裴舟渡,臉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裴舟渡見狀,把手機屏面向許明昭。
許明昭看向手機屏幕上的字,血紅色的字體配合此時天空的顔色顯得格外瘆人,随即她驚叫道:“崩壞度100%?!”
裴舟渡神情嚴肅,說:“這個已經警報兩次了,員工指南上說,警報三次小說世界崩毀,你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