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裴舟渡和許明昭依舊蹲守在江知昙面前。
但江知昙卻沒有任何轉醒的迹象,如果不是他們兩個人時不時去探一探鼻息确認一下,估計都要采取急救措施了。
“怎麼還沒醒過來?”裴舟渡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白描鎮定劑,确認了它并沒有沒過期。
許明昭這時已經站起身,輕輕跺了跺發麻的雙腿,坐到了沙發上。
裴舟渡看了一眼許明昭問:“你怎麼坐過去了?”
“腿麻了。”許明昭回答道。
裴舟渡也起身,挪動到許明昭旁邊的位置坐下。
“她怎麼還沒醒?之前不是作者一回去她就醒過來走劇情了嗎?”裴舟渡問。
許明昭蹙眉看着昏睡的江知昙,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沒醒過來。”
此時,外面的雨聲漸弱,一樓的落地窗全都蒙上了一層霧氣,讓人無法知曉外面的狀況。
一個人推開大樓緊閉的大門,哼着歌、提着咖啡走進來。
許明昭随意地瞥了一眼,然後直直地盯着那個人。
嚴謹怎麼在這?
她立刻拿出手機确認現在的劇情。
劇情裡的嚴謹應該坐在辦公室裡,一邊工作一邊擔心躲在茶水間哭泣的江知昙,但是現在……
“不對啊。”許明昭喃喃自語道,視線緊随着嚴謹。
嚴謹并未察覺到她的視線,徑直走向電梯那裡。
“怎麼了?”裴舟渡湊過去,順着許明昭的視線看過去,立刻瞪大眼睛,“他怎麼在這?”
許明昭收回手機說:“我也想問。”
然後,立刻起身彎着腰跟在嚴謹身後。
裴舟渡想要叫住許明昭的時候,人已經走遠了。
他歎了一口氣,準備繼續守着江知昙。
突然,一陣涼意襲來。
裴舟渡擡頭發現剛才嚴謹進來時并沒有把大門帶上,于是他起身去關門。
他走到門口,雨後那股特有的清新味道包裹住了他,他怔愣地仰頭看着碧空如洗的天空。
怎麼回事?雨什麼時候停的?
見狀,他立刻拿出手機确認,卻面露失望。
手機屏幕上,那近似白色字樣的崩壞度依舊顯示着“5%”。
暴雨停了,崩壞度卻沒有下降……
裴舟渡轉頭看向裡面,江知昙依舊昏睡在那裡。
難道崩壞不是情緒通貨膨脹嗎?
正當裴舟渡困惑不已的時候,許明昭已經跟着嚴謹走到今創工作室内。
經過前台的時候,嚴謹把兩杯咖啡放在女孩面前,笑着說:“請你們喝咖啡。”
前台的女孩們面露微笑、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進到裡面,他将其餘的咖啡分給同事,然後拿着兩杯回到自己的工位,将其中一杯放在江知昙的工位上。
他還知道給江知昙帶一杯,但是為什麼他能自如活動?難道是因為江知昙還在昏睡中,所以他能自由活動?
許明昭站在反光的玻璃後面觀察着。
嚴謹掃視了一圈辦公室後,突然定在許明昭那裡一瞬,然後若無其事地坐下。
許明昭蹙着眉,剛剛他是跟我對視了吧!
太不對勁了,為什麼他看起來有些心虛呢?
許明昭觀察了一會兒,嚴謹并沒有其他異常出現,于是她不再逗留,轉身離開工作室。
她自然也沒有發現,嚴謹在看到她轉身的那一刻松一口氣。
許明昭乘着電梯回到一樓。
電梯門剛打開,裴舟渡就抱臂站在門口。
“吓我一跳!”許明昭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雨停了!”裴舟渡一臉嚴肅地說。
許明昭看着裴舟渡說:“這不說明你道具起作用了麼,你為啥是這個表情?”
“但是崩壞度沒下降。”裴舟渡說,“女主也還在昏睡着。”
兩個人一起走到江知昙身邊,許明昭看了看女主,問:“怎麼回事?”
“可能有别的崩壞。”裴舟渡頹喪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但是不知道在哪?你那邊發現什麼了?”
許明昭說:“我覺得男主有問題。”
“怎麼個有問題法?”裴舟渡問。
“也可能是因為女主昏睡才這樣的吧。”許明昭說。
“你别賣關子了!”裴舟渡說。
許明昭看了看裴舟渡說:“嚴謹他很可能有自主意識了。”
“說白了就是他覺醒了呗。”裴舟渡說。
許明昭點點頭,說:“如果因為女主沒在劇情中,正常情況下是怎麼樣的?”
裴舟渡說:“角色們應該定格在本該在的位置上。”
“可嚴謹他去買了咖啡。”許明昭說。
“那就是覺醒了。”裴舟渡肯定地說,“所有角色都被劇情束縛着,沒有劇情就會定在那裡,怎麼可能自由活動呢!”
“這麼看就是覺醒吧,你還記得他在咖啡店吼路人嗎?”許明昭還是有些不确定道,“如果在劇情裡他應該不會注意到路人一直看着他吧,可是他似乎很在意路人的視線。”
“話說回來,那個時候如果不是他吼,咱們也不能立刻察覺是崩壞啊。”裴舟渡說。
許明昭贊同地點點頭,她一拍大腿,說:“既然暴雨停了,崩壞度也沒下降,就說明是有别的崩壞,不如試探試探他?”
“行!”裴舟渡說,“怎麼試探?”
“沒想好。”許明昭說。
“沒想好就像以前一樣行動起來啊,對了……”裴舟渡說道。
他忽然拿出自己的工具箱,在裡面一通翻找後拿出一個紅色按鈕。
那個按鈕有他手掌那麼大。
“你拿這個按鈕幹什麼?”許明昭好奇地問。
裴舟渡驚訝地問:“你能看見這個?”
許明昭點點頭。
裴舟渡又問:“這個按鈕是什麼顔色?”
“紅色的。”許明昭答。
“那按鈕是什麼形狀的?”
“圓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