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诶,是懶得畫那麼多嗎?”
“應該不是,女娲造人故事又一個版本是這樣記載的:一開始女娲是親自用手一個一個地把人捏出來,但是她想讓人遍布山林,自己這麼捏太慢了,累得她疲憊不堪。後來……她就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用枯藤一抽,泥點子飛濺之處變成了一個個人。這壁畫上有五官的人,就是女娲一開始捏的那些,而沒有五官的多數人,就是泥點子變的。”
“這些泥點子顯然聽從有臉的人指揮,”劉修然聽完有不同的理解,冷笑一聲,“原來人被創造之初,就有了三六九等。”
“你說的沒錯,”鐘谙點點頭,“我甚至覺得,在後面進入修真時代,泥點子的天賦肯定不如那些有臉的,因為畫的那些飛升的人,都精細地描繪了五官。還有你們看,這些人祭祀跪拜的篝火、山川、河流,畫的圖案都有些奇怪,你們覺得像什麼?”
季雙宿一眼就察覺到了不對,“異獸?”
“是的,這個火焰是羽族的形狀,山川的樹影是獸族,河流的波浪像水族。壁畫記錄者上古修真時期,人族的一種神獸崇拜現象……”
再往前走,出現了許多長着翅膀、長着魚尾和長着獸爪的人。
“是妖?”鐘谙說完立即否決,“不對,是半神!”
“半神?什麼意思?”季雙宿問她,不知怎麼,心中一股強烈的好奇像死了多年的泉眼突然活了起來,咕咚咚地往外奔騰。
他能感受到,一種無形之力在催促着他,告訴有什麼東西等着他們去尋出真相。
“山海經異獸都是最初的神,比如鳳凰九尾狐燭九陰鳴蛇之類的。我本以為畫的是妖,但妖出現的比異獸晚,是沒有靈智的生靈修煉成精。你看前面畫的内容,可以推論出,這些都是半神,是異獸或者說神與有臉人生下的半神。”
有了這個猜測,越往前走,就越發明了。壁畫兩邊記載着半神在曆史中不斷血脈更替,導緻能力變弱,其中也偶有突然返祖的人,可以擁有異獸的形态,但是随着曆史長河的流淌,越來越少。
他們此時不知不覺越走越深,周圍已經漆黑一片,壁畫盡頭,是一處昏暗又開闊的平地。鐘谙的火光咒沒多大用處。季雙宿修為最高,他直接凝了一團冰雷,在四人上方飄着,照亮了周圍的布景。
“等等!有人!”他出聲提醒。
劉修然和楊若立即将武器橫在身前,卻見鐘谙後退一步,動作靈活地縮在了他們後面。
三人:……
“身為正道修士,你這樣縮頭縮腦地像什麼樣子?”季雙宿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不過還是擋在了她面前。
“我最菜啊!出了事還不是給你們拖後腿。”
貓兒眼少女利落當然地解釋,然後提醒道,“如果一會兒打不過需要跑路,别忘了帶上我!”
“……”
四人面前的石壁突然開出了一道門,隻聽有人喜出望外地叫着。
“大小姐,這裡的門開了!”
鐘熙在另一人的簇擁下,謹慎地進入石室,剛松了一口氣,卻察覺不遠處十多米外有亮光,隐約照出了幾道人影。
“是誰?”
她當即拔了劍指着對方。
劉修然心思活絡,見來的是三個年歲不大的修士,又聽其中一人叫那少女大小姐,當即猜到了幾分,心想她們大約是某個世家的子弟,大概走了另外一條通向此地的路,和他們在這個石室碰上。
要是季雙宿不在,他就直接殺了,免得多個人搶寶物。但是現在他可不能随便動手,于是眼珠子一轉,笑着打招呼:“這位仙子,我們幾人誤入這裡,沒有什麼惡意。”
鐘熙聽他這麼說,微微一頓。
劉修然怕他不信,又指了指季雙宿,“你不信可以走近看看,我身邊這位是雲池仙門的季道友,是正道弟子,你大可放心。”
“?”鐘熙聞言立即收了劍,驚喜地上前,聲音清脆好聽,“季師兄?是季師兄嗎?”
劉修然楊若三人齊刷刷看向季雙宿,沒想到居然是他熟人。鐘谙早就料到這樣的發展,在鐘熙靠近的時候,默默貓着身子往劉修然身後挪。
“你誰啊?”季雙宿不耐煩地看着她。
衆人:……?
鐘熙對這個師兄格外印象深刻,他是臻羽師叔的唯一傳人,又是年少成名,天賦過人,門中無人不知他的名字,更何況,少年還有一張出塵絕色的臉。
“師兄,我是定淵真君座下的三弟子,我名鐘熙,出身上南鐘氏。”
她面色如常笑靥如花,但心中多少有些委屈,兩人明明在門中偶有遇見,自己還打過招呼。鐘熙自認在内門弟子裡還算小有名氣,怎麼季雙宿都沒記住自己的名字?
果然是她之前得不到的……她低頭,目光晦暗。
鐘谙拿出雲池仙門的弟子信物給他看,季雙宿才信了她的身份,又聽她說自己是上南鐘家的人,才想起來了身後還貓着一個鐘家弟子。
在鐘谙察覺到這位的打算,正暗叫不妙的時候,季雙宿把她拉了出來。
“她說自己鐘家弟子,你倆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