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端和立刻下床,換掉睡衣,拎着包直接去公共衛生間迅速洗漱完,邊下樓邊給魏秘書打電話,司機怎麼也不可能幾分鐘就到門口,他就在校門口等着,趁封行雲不在直接跑了。
期末周已經沒課了,倒是極為适宜他這一次的逃避問題。
這一走就是三天,封行雲發的消息他還是會回,但是問起回宿舍就是下次,理由還是現成的。
【封行雲:這幾天怎麼不回宿舍?】
【柳端和:感冒發燒,正在家修養。】
柳端和确實感冒了,不過并不嚴重,正在想解決辦法的同時躲着他。
現在隻要想起那家偵探,柳端和牙根就發癢,偏偏記憶混亂是他自己的問題,把尾款結給梁琪之後,就直接把他拉黑了。
在躲了幾天後,柳端和從醫院回學校。
他已經想明白了,找到了他的答案,不能稀裡糊塗地這麼談戀愛,唯一的解決方案就是将一切都攤開說清楚,就當做人生的一次意外的越軌,現在隻是讓一切恢複到原來的模樣。
這樣,一切就還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過,明明已經下定決心,柳端和卻有點空落落的感覺,他面上還帶着病色的蒼白,比車窗外路旁殘留的雪還要冷,恹恹地望着窗外,喉嚨發癢地克制不住咳嗽了幾聲,單薄的手心捂着唇,聲音沉悶。
魏秘書将插好吸管的水杯遞給他,“老闆,喝點水潤潤嗓子。”
柳端和接過來,杯壁還帶着恰到好處的暖意,熨貼他冰冷的手指。
他拿出電腦,跟柳端和彙報工作進度,“董事長昨天交給您的台城制造集團并購案,具體的内容我已經整理好了。”
這無疑是董事長資源傾斜的一個表現,柳義仍的态度從原先的暧昧不清,在柳端和跟柳如夢中出現了側重,不過柳如夢一定還會有動作,這對親父子,實則情感關系上已經名存實亡了。
柳端和指節點了點杯壁,眼睛微眯,“你有推薦去進行盡職調查的人選嗎?”
“我的好父親很可能不老實啊,這次一定要用我們最信任的人,不能出差錯,臨門一腳上平添個石頭。”
魏秘書鄭重地點頭,“您放心,項目團隊所有人我一定會調查再三,再向您提交名單。”
一個掌握實權的集團總部執行總裁、最大股東的秘書和最大股東兒子的秘書之間,差别可以說的上天差地别。
憑兩父子如今隐隐要撕破臉的勢頭,等老董事長走了,說他再跟吳總甚至在外找人生一個孩子出來,魏秘書都會相信。
他的前途,他幾年的努力同樣都壓在了柳端和身上。
柳端和颔首點了點頭,“好,團隊人員資金方面你不用擔心,按我的最高條件走。”
“隻要這個案子做得漂亮,最後談判的時候能拿到多高的利益,獎金就有多高。”
魏秘書神色更加認真了,同時也松了口氣,隻要給成員足夠的錢,柳總那邊也好說了,把成員用分成同樣綁在他們的戰車上。
資産這方面,跟外界的猜測的柳總作為老董事長唯一的兒子掌握絕大多數資産不同,實際上柳大少比柳總更有錢,隻是更加低調,畢竟柳總還經常要自掏腰包掩蓋虧空,柳端和則沒有。
老董事長至今為止也基本将全部資産都牢牢攥在手心裡,抓得很緊,柳大少和柳總都隻是沾了點皮毛。
柳端和在車上吃完了藥,拎着藥袋下去。
看着校門口,他從工作的狀态出來,頓時感覺到了一點尴尬,好在雖然看起來還是個大學生,十八歲的生日都才過去沒多久,身體也還帶着少年的青澀感,但他在公司裡也不是白待的,臉皮足夠厚。
盡管還沒達到唾面自幹的地步,經過幾天的思考,也算得上鎮定自若了。
他剛剛到了宿舍的門口,打開門,連裡面的場景還沒看清,一道黑影就攜帶炙熱的氣息一把将他拽進去,房門被咔哒一聲關上。
柳端和也被按在了門上,他驚訝地瞪大眼睛,好在是白天,面前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封行雲寬大的手掌牢牢地握着他的肩膀,手背上青筋清晰地浮現。
語氣低啞,鼻尖抵着鼻尖親昵的蹭着,但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嘴角微小地翹起一個弧度,“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
“好想你。”
柳端和無所适從地撇開臉,身體僵硬,從沒有人離他這麼近地說這些肉麻的話,他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柳端和快刀斬亂麻地開口道,“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你認真聽我解釋,不要打斷我,我們保持一段距離,你聽完千萬不要激動。”
柳端和先給他打好預防針,雖然不知道預防針能不能起到作用但總還是要說的。
封行雲疑惑地凝眸,“什麼事情。”
柳端和的語氣很嚴肅,嚴肅到他有點不太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