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兀自思索呢,原主的家人們便一一圍了上來,對着他噓寒問暖起來。
他連忙回過神來,有氣無力的道:“多謝母親,姨娘,大嫂,姐姐姐夫們的關心,我隻是感覺有些虛弱罷了。想來再休息幾天,就會活蹦亂跳的。”
此時此刻,他非常慶幸自己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否則,這會兒一個人都不認識,那可就抓瞎了。
忠勇侯夫人姚慧蘭頓時松了一口,謝天謝地的道:“好好好,沒事就好啊。你父親去邊關之前,曾經再三的囑咐過我,讓我一定要照顧好家裡,并且照顧好你。你若是出事了,我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跟你父親交代了。”
要知道,侯爺早年在戰場上受過重傷,此後便再也無法生育子嗣了。整個忠勇侯府,統共隻有兩個公子三個小姐。
她根本不敢想象,侯爺知道李佑澤死亡的消息後,會是如何的暴跳如雷。
錢姨娘拭了拭眼淚,關懷備至的道:“我的兒啊,你簡直吓死姨娘了。”
李佑澤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對錢姨娘自然很是親近。他連忙握着錢姨娘的手,極力的安慰道:“姨娘,兒子已經沒事了,您别再傷心難過了。您一哭,兒子也跟着想哭了。兒子這次大難不死,以後定然會大富大貴長命百歲的。”
錢姨娘聽了,立刻破涕而笑道:“是是是,姨娘不哭了。”
世子妃鄭甯兒笑了笑,滿臉讨喜的道:“母親和姨娘盡管放一百個心吧,二弟以後會越來越好的,咱們忠勇侯府也會越來越好的。”
李佑澤的三個姐姐和姐夫們見狀,也跟着說了一大堆的吉祥話,氣氛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不一會兒,侯府大小姐李萱皺着眉頭,一臉不甘心的道:“母親,這次二弟受了大委屈,我們就這樣算了嗎?難道因為對方是七公主,我們忠勇侯府便要忍氣吞聲嗎?”
二小姐李芸附和道:“是啊是啊,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父親和大哥在邊關浴血殺敵保衛國家,二弟卻因為七公主的蠻橫無理而遭此橫禍。這,這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三小姐李芝扯了扯嘴角,臉色異常難看的道:“聖上本想罰七公主禁足三月以示懲戒,口谕都已經發出去了。誰知胡貴妃知道後,居然一哭二鬧三上吊起來。聖上見了心疼不已,禁足便取消了。聖上身為一國之君,如此的出爾反爾,簡直是太可笑了。”
姚慧蘭聞言,面色沉了沉,冷笑一聲道:“聖上如此明目張膽的偏愛胡貴妃一系,我們也隻得暫且忍耐一番了。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筆賬遲早都是要讨回來的。”
李佑澤點了點頭,滿臉堅定的道:“不錯,無論如何,這筆賬都必須要讨回來。”
他既占了原主的身體,便要為原主報仇雪恨。那位狗屁七公主的命,他要定了。
正在這時,鄭甯兒忍不住出言提醒道:“昨天晚上,母親親手寫了一封信,派遣心腹百裡加急送往邊關去了。如今二弟既然已經沒事了,就得重新寫一封信報平安了。省得父親和夫君兩人因為擔心二弟,而在戰場上出現什麼差子。”
姚慧蘭立刻點了點頭,滿臉着急的道:“不錯,我得趕緊重新寫一封信了。你們父親向來脾氣暴躁,内心藏不住事。若是信寄遲了,怕是會出事的。”
話落,她對着李佑澤殷殷囑咐了幾句,便急匆匆的往正院而去。
大約一刻鐘後,鄭甯兒和李萱等人也告辭離開了。概因,自昨晚李佑澤落水出事,到現在平安無事塵埃落定,他們的精神一直緊繃着。
如今李佑澤沒事了,他們也該告辭離開了。畢竟,他們實在是太累了,必須得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唯有錢姨娘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李佑澤不放。随後,她看着李佑澤的眼神越來越複雜,眼眶中的淚水也越積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