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内
次日早朝,泰康帝剛剛在龍椅上坐定,就不着痕迹的看了太子一眼,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複雜之色。
須臾,他狠了狠心,緊皺着眉頭,一臉沉痛的道:“皇後近日以來,對朕多有抱怨言。昨天晚上,更是對朕出言不遜,言行舉止大有差錯,已經無法再繼續母儀天下了。故,朕打算廢掉其皇後之位,改立胡貴妃為新皇後。”
太子終究是國之儲君,又并未犯下大錯,不可輕言廢立。因此,他打算先廢掉太子生母的皇後之位,然後再步步緊逼迫使太子自亂陣腳犯下大錯,最終一舉廢掉太子。
此言一出,滿堂俱驚。衆位大臣忍不住面面相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甯王小心翼翼擡起頭,偷偷的看了太子一眼,便見對方正滿臉憤怒的盯着泰康帝,眼神之中還蘊藏着一絲絲微不可查的恨意。
他立刻低下了頭,一如既往的繼續裝聾作啞,生怕一不小心就當了炮灰。
楚王想起昨天晚上李佑澤的囑咐,連忙快速的出列,言辭懇切的道:“啟禀皇上,皇後向來溫和有禮,賢良淑德,是全天下女子的典範。對皇上,皇後更是恭敬順從,從來都不敢有半點兒的忤逆,更遑論出言抱怨呢。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還請皇上不要聽信奸人的讒言,平白的冤枉了皇後。”
太子回過神後,連連附和道:“是啊,還請皇上明鑒,千萬不要被奸人給誤導了。”
馮知禮等大臣也紛紛出列,為皇後說起了好話,順便抨擊了胡貴妃一番。
畢竟,在他們看來,當今皇後并無錯處,泰康帝不應該無過廢後。
此外,胡貴妃實在是太過于惡毒和愚蠢了,壓根就不适合當皇後。
泰康帝冷哼一聲,道:“朕隻是在通知你們,并不是在征求你們的意見。再說了,這是朕的家事,你們根本無權過問。”
正在這時,有侍衛來報,說皇後和胡貴妃不知為何突然間起了沖突。胡貴妃一不小心,推了皇後娘娘一把。皇後娘娘的腦袋磕在了桌角上,當上就斷氣了。
泰康帝怔了怔,道:“胡說,胡貴妃膽小又柔弱,怎麼可能推皇後呢?想是皇後不小心,自己摔倒在地的,跟胡貴妃并無任何關系。”
太子登時紅了眼眶,大吼一聲道:“父皇,明明是胡貴妃害了母後,你為何還要明晃晃的偏袒她呢?”
泰康帝勃然大怒道:“太子,你簡直是太放肆了,竟然膽敢公然指責朕。朕實在是容不得你了,朕要即刻廢了你,将你終身囚禁在……”
話音未落,馮知禮便高聲的喊道:“陛下,當務之急是盡快辦理皇後的喪事。至于廢太子一事,還需要從長計議。若陛下執意在皇後去世的當日廢掉太子,怕是難堵悠悠衆口啊。”
文武百官們紛紛附議,言說太子驟然失母,情緒難免會有些激動,請求泰康帝不要苛責。
泰康帝終究是有所顧忌,便迅速的結束了早朝,吩咐禮部衆人快速為皇後辦喪。
太子看着泰康帝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恨意,仿佛一頭兇獸在盯着獵物似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楚王的身邊,壓低聲音道:“三天太久了,我已然等不及了。告訴李佑澤,今晚便展開行動。此外,計劃有了變動。陛下根本就不配當太上皇,而是應該跟胡貴妃等人一同,死無葬身之地。”
楚王心下一驚,語氣有些顫抖的道:“是,太子大哥放心,我立刻去通知李佑澤。”
李佑澤能理解太子的心情,但是還是忍不住吐槽了幾句,覺得對方簡直太看得起他了。
但是,箭在弦上,已然不得不發了。他不可能,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于是乎,他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在京城裡面四處奔波,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為了增加成功率,他想方設法的跟劉勳見了一面,憑着三寸不爛之舌和沈婷婷制造的那把愛心槍,成功的說服對方加入了太子的造反陣營。
當夜子時,太子打出了“誅禍國妖妃,反無道昏君”的旗号,發動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政變。
兩個時辰後,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泰康帝眼看大勢已去,滿臉頹喪的道:“胡貴妃害死了你母後,你殺了也就殺了。但是你的四弟和五弟,你萬萬不能殺啊。否則,你就是個冷酷無情的暴君,會遺臭萬年的。”
太子冷笑一聲,道:“我不但要殺那兩個小畜生,還要親手殺了你這個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