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齊有些後悔自己把紙遞過去了。
李關像是看不懂般,還在興緻勃勃地解釋。
“紙巾遞過來的一瞬間不是紙巾味,是清新的花香,兼有淡淡的暖意,應該是手掌上帶過來的香氣。”
“不是。”蘇齊拿過紙巾包裝,給李關看上面的文字:“這個紙巾是帶香的類型。”
李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理都沒理蘇齊的解釋。
甚至,他并沒有使用這塊紙巾,而是又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紙,随意地擦了擦嘴,至于這塊花香型地紙巾,則被他鄭重其事地夾在了那個黑色鳄魚皮錢包裡面。
蘇齊又有些後悔追回對方的錢包了。
在做完這一切後,李關又恢複了最開始的狀态,一雙眼睛就在那裡盯着蘇齊,專注到幾乎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一個喜歡完全沉浸在自我世界裡的變态。
蘇齊對李關下了這樣的定義。
他還是不喜歡對方,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對方确實不像是會和江久說些什麼的人。
但随之而來的是新的問題。
這樣性格糟糕的家夥…為什麼他沒有印象呢?
蘇齊能感覺到,對方對他有一份莫名奇妙的好感,這讓他更加警覺幾分。
這感覺來得很奇怪,也并非蘇齊自戀,隻是李關也沒想着掩藏,一開始還裝成路人,後面念出蘇齊名字後更是演都不演。
“李關先生,方便的話,我有問題想問你。”
青年的視線投過來,帶着淺淡的試探意味。
“當然可以。”李關補充道:“無論什麼樣的問題,我都可以回答。”
他微妙的停頓一下:“…哪怕是某些地方的尺碼。”
蘇齊:“……”
謝謝,他應該不會問這個問題。
不知李關把蘇齊的沉默認為成了什麼意思,明明是李關自己說出口的問題,卻把他自己說得臉頰發紅。
看向蘇齊的目光更是灼熱中多了一絲嬌羞,似乎下一秒就要掀開自己的衣服,赤果果地向蘇齊展示尺碼問題地正确答案。
但經曆過李關高強度的離譜發言,蘇齊的适應能力也是提高不少,他臉色不變,安靜地問出自己想知道的問題:“你這麼做,江久他知道嗎?”
——自然是不知道的。
李關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完全是兩個意思。
“知道啊。”李關笑眯眯地回:“雖然我碰上你是巧合,但是江久這個人平時就不聰明,身為好兄弟,我幫他照顧照顧你是應該的事,舉手之勞。”
“是嗎?”蘇齊垂眸。
信他自然是不可能的。
倒是能多打探些消息出來。
比如…李關和江久的兄弟關系就有些耐人尋味。
“當然啊。”李關繼續道:“江久這個人就是表面上不善言辭,心裡還是十分關心你的,我也是難得看他這麼喜歡一個人,平常多做些什麼幫襯幫襯你也是情理之中。”
蘇齊不語,隻是望着李關。
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顫抖,但那雙眼眸真切地凝視着一人的時候,似乎盛滿了能滴出水的溫柔包容。
“怎麼幫襯我呢?”
他看着李關,眼眸中僅有男人一人的倒影。
淺淡而帶了些不自知的誘哄,如清澈卻不見底的深淵般引人踏入。
仿佛回到了自己曾經告白的那一刻。
霎時間,狂熱的獨占欲悄然攀升,李關不得不控制住自己身軀的行動,他怕自己松懈一秒,這份厚重到足以燃燒的蝕骨欲望就要将他撕咬吞噬。
每一個細胞都叫嚣着想要,每一寸皮膚都充斥着接觸的渴求。
想要靠近蘇齊,想要親吻蘇齊,想要占有蘇齊,想要一口一口,把蘇齊的骨頭血肉嚼碎融化在胃裡。
李關舔了舔後槽牙,用力按壓着自己的舌尖。
疼痛讓他清醒幾分,他隻能不斷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現在還沒有能力讓蘇齊的世界裡隻有自己。
——但果然還是好難捱啊。
心底的陰暗情緒無論如何控制,還是在像野草一樣瘋長。
他原以為自己足夠自制,能一直僞裝在身後,但上前一步,他才明白這種滋味有多麼讓人沉醉,食髓知味。
——他之前用這樣的目光看過江久嗎?他們做過更親密的事情嗎?
暴虐的欲望還是如同火山一樣噴發,李關再也無法壓抑住自己,他伸手抓住蘇齊的手腕,眉眼上挑,嫩紅而柔軟的舌尖慢悠悠舔過青年白皙的掌心,濕漉漉的口水濡濕皮肉,李光卻沒有任何停下的想法,他近乎虔誠地舔舐着,從掌心再到手腕。
一點一點,一刻不停。
不像是狐狸,反倒像條發情//而不知滿足的瘋狗。
看着蘇齊平靜無波的眼神,這條瘋狗更覺興奮,他不停喘着粗氣,露出一張被情//欲熏騰到绯紅的面頰,低低地貼上青年手掌,态度卑微而任由掌握。
“什麼都可以。”
無論是什麼方面。
隻要你想,隻要我有。
李關注視蘇齊的目光狂熱而瘋癫,像一位虔誠過了頭的信徒。
他開始對那無趣的賭約感到惱怒了。
江久那樣的家夥,連蘇齊的一根手指都不配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