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桃酥被三個孩子逗笑了。小孩子們最是喜歡誇獎,每次被誇獎,三個小蘿蔔頭都是這副模樣。
“姐姐真好看。”最小的金勒拽着桃酥的衣角,“我長大要娶桃酥姐姐當新娘!”
還未等桃酥反應,一旁的鳴骹毫不客氣地立刻提起弟弟,又死拽開藏在桃酥身後的天靜。
“桃酥姐姐是大孩子了,我們是小孩子,不能做我們的新娘。”鳴骹一本正經教育着兩個年幼的弟弟。小大人的模樣惹得衆人哈哈大笑。
柏海道:“你桃酥姐姐比你大五歲呢,你十五的時候,桃酥姐姐都二十啦,怎麼能不嫁人等你呢?”
金勒偷偷向自己的父親做了一個鬼臉。
似想到什麼,桃酥趕忙向四周看了看,沒有看到赫斯的身影,一口氣暫時松了下來。
桃酥認識赫斯的時候,苗家在放高利貸,赫斯被派去要錢,走投無路的借貸人發瘋似的砍他。赫斯的手也因為擋刀被劃開一個大口子,深到見骨。看到見血,借貸人有點發愣,恐懼也慢慢上來,赫斯順勢一手刀敲暈了他。
街上早已混亂不堪,即使兇徒被敲暈,人們一時也不敢向前,隻留着站在原地的赫斯。
赫斯手上還開着那樣大的口子,看着就難以忍受。當事人卻好像并無所謂,臉上面無表情,任由滴滴鮮血滑落。
恰巧桃酥路過,但是她沒有停留。雖然許家和苗家相交甚深,一個仆人還不值得她大動幹戈。
而且……桃酥回憶當時站在中央的赫斯,一隻手托着受傷的左手,一雙眼睛淡漠地看着地上的借貸人,像看一個死人。不知為何,總讓人覺得,他才更像是傷人的那個。
桃酥本來想假裝不認識,直接走掉,可惜赫斯當衆叫了她的名字。
無奈之下桃酥隻能救他。若是不救,她都可以預料到,明天大街小巷就傳遍了她裝模作樣,冷血無情的言論了。兢兢業業經營十來年,一朝付東流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誰知,救了赫斯一次,竟被他纏上了。
赫斯經常打着報恩的旗号做些浪蕩事,煩不勝煩,越來越過分。在前兩個月,桃酥向父兄暗示求助,結果父親下朝的路上,馬車橫軸竟被割斷,緻使父親從馬車上滾落下來,摔傷一條腿,在家足足躺了一個月。
而同一時刻,大兄和二兄有事和學院請假回家,路上卻遇到有人當街發瘋。大兄為了救二兄,胳膊也被劃傷了,情況竟與赫斯那天出奇的相似。
之後零零碎碎,她也向其他人暗示求助過,但那個人那天總是有各種事情發生。桃酥這才歇了心思。
桃酥對赫斯的心情複雜,既有些覺得隻是湊巧,又有點害怕。
幸而,桃酥看了一圈,沒有看到赫斯的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