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見都安穩下來,就讓那縣令開始安排活計,他還得去跟着大理寺的人去看看具體的情況呢,京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幾個縣的人頭都不夠填的。
就算是他,也會受到牽連的,想到這裡,王公公想到了那位“王公公”,那位王公公和他同姓,名甑,是總管的礦稅太監,可比他這個内侍油水大着呢,虞公公可說了,如果能攀誣上王甑,空下來的位置就給他人了,這麼大一件事,總會有操作的空間!
王公公不由心情好了些,看那縣令就格外順眼了些,道:“趕快動起來!這十幾條人命,都靠給大理寺嗎?弄不清楚别說你們的烏紗帽不保,我也得跟着牽連!”
那縣令扯了下嘴角,嘗試讓自己堆滿笑後,才道:“我們知道我們知道,一定把這事給您辦好!趕快,咱們行動起來吧!”
這是給堵上王公公的嘴了,衆人連忙作群鳥散,生怕慢了被抓上立典範。
一邊,王公公擺完架子,心情很好,多看了那縣令一眼,倒懶得呵斥他了,下次不高興再拿來一起“作笩。
除了幾個小太監,王公公沒讓别人跟着,徑直往山門走去。
承天寺。
赫斯倒是沒有和桃酥她們一樣先行一步,送完物品後,就去兇案現場看了看,沒有打擾大理寺衆人,自己來到寺門前等候,見是王公公,微愣了一下,迎了上去:“王公公最近可好?”
見是赫斯,王公公有些愕然,一般不是說達官貴人們都先走了嗎?這位是……思量間,謹慎道:“哎呀 是苗家小管事啊,可有什麼事吩咐老奴的?”
赫斯笑道:“可不敢承您這句話,這不剛定制的貨物完成了嘛,苗老爺就讓我給佛祖把這些棉貨送過來,結果正巧,遇見這事……不知這還要多長時間啊?大理寺那些人說不能讓我們回去,但是苗老爺還等我回複呢,唉,這……”
還未說完,王公公立刻會意,道:“嗨!盡是些死人!苗尚書既然還在等着,大理寺的人憑什麼不放?我做主了,你現在就回去,知根知底的人,有什麼可查的?”
赫斯趕忙回禮,道:“多謝王公公,定制時不小心多了好多棉貨,等我回去給您寄些,省的冬天再置辦一次了。”
聞弦歌而知雅意,王公公滿意地點點頭,看着赫斯苗家一衆人向下山的地方走去。還有些“棉貨”打底,王公公看着苗家衆人的背影,想着,這次這個破事還算沒白來了。
……
巍巍顫顫,輕柔的内紗帳随風搖曳,内裡的人似乎在做什麼噩夢,喘息聲漸漸加重,夏季炎熱,即使房間裡已放了一大盆“冰山”,還是讓睡着的人酷熱難耐,手不自覺地扯開了衣襟,紅暈上臉。突然,睡中人手騰空了一下,驚醒了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