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連景洲殺到魔界了。
他是仙人,本來是無法抵達無間魔域的,但他卻憑借着自己的神力,硬生生在無間魔域撕開一個口子。
他靜靜看着穿着紅色嫁衣,端坐在床上,歪着頭看着他的郁初桃,開口了:
“娘子,我們回家。”
郁初桃看着他,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他究竟是蘇鴻,還是連景洲。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東方以蹤像隻兇狠的野獸般,站起身,擋在他郁初桃與連景洲之間。
這位魔尊,這位欺師滅祖愛上師娘的孽徒,對着他的師傅,舉起了手中的劍。
“你他媽給老子滾開!”
連景洲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随意擡起手。
這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兩個修者,他們打鬥得動靜,可謂天翻地覆。
可做為獎勵品,作為他們最渴求的源泉的人,卻依舊安靜坐在風暴中心的喜床上。
郁初桃此刻甚至有些閑情逸緻吃起床上的瓜果。
東方以蹤雖然在實力上不如連景洲,但畢竟連景洲強行進入魔界,又失去了自己的本命法身,一時之間,兩人竟難分伯仲。
甚至,在愈發濃郁的魔氣的侵蝕下,連景洲漸漸落在了下風。
但同樣,魔氣的侵蝕似乎也影響到東方以蹤,他臉上,身上布滿紅色的魔紋,面部也開始扭曲,失去了人類的模樣。
他在興奮,在掃除掉最後的威脅後,就再也沒人能将郁初桃從他身邊帶走了。
曾經強大的,奪走他心愛之人的家夥,終于要死在他的手中了。
沒有人可以将郁初桃從他身邊帶走。
他是三界的最強者,隻有他配得到郁初桃。
可還沒等他想完,一把劍,從他的身後貫穿了他的身體。
他有些不可置信得低下頭,看着那長長的劍鋒,又慢慢回過頭。
郁初桃依舊端坐在喜床上,好像剛才操控無量無絕法身貫穿他心髒的不是他一般。
他如雲般的烏發被盤起,上面插滿了各種由他魔氣勾出的精美發飾,他穿着紅色的,繡着鳳凰的長裙,他的眼角塗抹着紅色胭脂,微微眯起眼睛時,那抹紅色便随着他的動作輕輕飛起。
他看見郁初桃的朱唇微啟,似乎在笑.......
對,他在笑,柳葉般的眉毛舒展開來,碧色的狐狸眼微微眯起,朱紅的嘴唇勾出一個向上的弧度.......
他看着他的眉眼,慢慢沉溺進一片碧色之中。
那是春日中的湖泊,柳葉在風中輕輕飛舞,他看見一個穿着紅衣的少年,站在湖泊的對面,對他露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