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佩蘭難道不知道,秦禾川為什麼甯願忤逆死去父親的遺言,也要把盛遠交給秦廷軒?
都是她韓韻的功勞。
想到嶽佩蘭憋着一肚子火,去求韓韻家幫自己介紹對象,想想都好笑。
嶽佩蘭表情嚴肅:“對了,你剛才說你喜歡女人,這也是在開玩笑吧?”
秦束沅存了心讓她媽失眠,點頭道:“這可不是玩笑。”
嶽佩蘭閉了閉眼,也像是在翻白眼,妥協道:“時代不同了,你喜歡女孩也行,隻不過選擇沒那麼多。”
秦束沅譏诮道:“都一樣,和女人不能結婚,和男人結婚後離婚,也未必能帶走自己那份财産,怎麼着都是心有不甘。”
嶽佩蘭有種被諷刺,和疑心自己的心思被看穿的不悅,擺出長輩的口吻:“沅沅,你怎麼能這麼跟媽媽說話?”
秦束沅裝作聽不懂:“怎麼了媽媽,我不是在跟你就事論事嗎?哪裡冒犯到你了嗎?”
嶽佩蘭氣不打一處來,終究不敢罵她:“你有這麼厲害的嘴皮功夫,不如趕緊去把你爸氣死,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秦束沅笑笑,并不接話。
這一沉默,就冷場了,母女倆相顧無言,真沒什麼好說的。
末了嶽佩蘭說了些假惺惺的廢話,讓秦束沅有空多回潛城和家裡聯絡感情。
“诶,你怎麼到潛城來了?”
“和朋友來的。”
“國内現在是在放假吧,你和朋友來旅遊?關系很好的朋友。”
嶽佩蘭一下抓住重點,她知道以她女兒的性格,最多和别人逢場作戲,能一起出來旅遊的應該是感情不錯的。
“不是。”嶽佩蘭的話有點多了,秦束沅察覺到異樣,不再跟她糾纏,匆匆離去。
回酒店房間時已經早上五點了,外面還黑着。
開門的一瞬,一個帶着酒氣的人砸到她懷中。
棠希文一手拎着一罐啤酒,一手勾着她的脖子,很自然的親昵,聲音倦倦的:“學姐,你回來啦?”
“嗯。”秦束沅的目光掃到桌上好幾瓶啤酒罐。
她喝這麼多酒做什麼?
看她的樣子,一直沒睡,在這裡等着她回來?
懷裡的人雖然喝了酒,卻是熱和的,将秦束沅從外面帶回的寒氣盡數驅散。
棠希文的腦袋在她懷裡拱了拱,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道:“學姐,我騙了你......其實我沒在生理期呢。”
秦束沅把人往床邊帶,拿走她手裡的啤酒,輕輕一推,棠希文一下仰頭倒在床上。
“來吧,學姐!”激昂的聲音像是發了酒瘋,棠希文頭暈目眩地從床上爬起來,朝對床的秦束沅撲過去,撲到她旁邊了。
沉郁的心情也被她這一撞給撞散了,秦束沅好笑地看着她。
沒想到慫得要死的人,真能喝酒壯膽。
“來吧學姐,學姐你是1還是0,輪流也......”
話還沒說完,棠希文已經沒了聲音,隻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她的臉上還殘留着紅暈,秦束沅擰了一下,忽然覺得有點可愛。
她說來就來,這點上秦束沅真不會放過她,睡着了也不會。
兩人一覺睡到下午,醒來時棠希文先擡了擡手臂,摸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猛地睜開眼睛。
“啊......”她在自己尖叫出聲前,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後她發現了更糟糕的事情。
學姐睡在她旁邊,穿着睡衣。
而她自己,居然隻穿了内衣啊啊啊啊啊!!!
天啊,她們昨天,不對是今天早晨,到底做了什麼?
腦中蓦地閃過她昏睡前的那句話。
好像是她先勾引學姐的?!
棠希文縮進被窩,捂住自己的胸口,不禁驚慌地揣測起來。
看現在的局勢,她應該是被學姐那個了。
棠希文調動自己的感官,将注意力集中到某個位置,并沒有異樣的感覺。
是不是學姐太溫柔了?或者她斷片了,雖然她被扒的精光,但其實她才是禽獸的那一個?!
看到桌上那堆啤酒罐,棠希文隻想抽自己兩巴掌,太不争氣了,喝這麼點就不行了。
身邊人睡得安詳,酒店窗簾隻關了薄紗那層,日光透進來,柔和地鋪在她臉上,襯得她面色如月。
棠希文盯着看了很久,心緒慢慢靜下。
直到那雙漂亮的眼睛,毫無預兆地睜開,與此同時一隻手摸到她臉上。
帶着鼻音的話捅了她一下:“我以為你會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