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孫女上進又勤儉,幫她分擔了不少,棠虹一直覺得,至少這個孫女,她是養成功的。
“诶,小希你來了。”方奶奶說。
“方奶奶好。”棠希文微笑着回話。
在棠希文去調監控之前,方奶奶就來了,見老姐妹無大礙,她帶着女兒去樓下吃早飯。
匆匆看到了棠希文和一個女孩子從醫院離開。
“剛才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女孩是誰呀?”方奶奶問。
“我學姐。”棠希文毫不心虛地回答。
方奶奶露出疑惑的神情,總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棠希文倒被她這副表情弄得有點心慌,方奶奶眼神可好了。
戰績代表,堅持某電視劇女主男二是一對,幾個月後演員還真的曝光了戀情。
“小希剛才那孩子姓什麼?”
進來的是方奶奶的女兒,田阿姨。
她在外地做工,今年過年不回來,于是趁着小長假回來看看母親。
棠希文有點緊張:“姓秦。”
田阿姨神情有些恍惚:“小希,你跟我出來一趟。”
兩人走到醫院樓梯間。
“她名字裡是不是有個沅字?”田阿姨單刀直入。
棠希文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田阿姨歎了一口氣。
棠希文心跳嗓子眼了。
田阿姨說:“我年輕那會兒不是到有錢人家做過保姆嗎?”
田阿姨一個高材生,當年去有錢人家做保姆這事兒可沒少引起街坊鄰居的議論。
方奶奶就常拿這事兒教育棠希文,頂着那麼高的學曆做什麼不好,去做保姆!
“她現在過的還好嗎?”田阿姨問。
棠希文了然,答非所問:“秦學姐很優秀。”
她無法回答學姐過得好還是不好,她越接近她,越發現她的生活比她想象得複雜。
田阿姨惋惜地說:“我在她兩歲的時候去的她家,一直看着她從兩歲長到四歲。”
學姐的小時候是什麼樣子?棠希文很好奇,認真聽着。
“她爸媽對她可變态了,那麼小的孩子就因為幼兒園的測試沒有拿到第一名就被餓了幾天晚飯。”
田阿姨說着氣不打一處來:“我當年看她可憐,偷偷給她拿飯吃,被她爸發現,那麼小的孩子,她爸用戒尺打起來一點都不心軟!還把我也開除了。”
棠希文愕然。
一葉知秋。
想到那個在她面前總是一副淡定模樣的人,她的心有一絲抽痛。
田阿姨還想說什麼,卻猶猶豫豫地把話吞了回去。
陳年往事都過去這麼久了,就不提了。
棠希文在病房守了一夜。
第二天棠虹叫她下午送雞湯到精神病院去。
她說她媽媽早就鬧着想喝雞湯了。
棠希文低頭看書,假裝沒聽到。
想到上次的事情,她最近不太想去西山。
棠虹似乎知道孫女的想法,安慰道:“你把東西送過去就回來,雞湯我托你方奶奶熬好了。”
“你直接拿給護士就行。”
話說到這個份上,她外婆又病着,棠希文似乎沒有再推脫的理由。
秦家的家宴一闆一眼地進行着。
秦禾川擺出大家長的樣子,滔滔不絕地說了一通後向衆人舉杯。
桌上剩餘三個人的表情如出一轍的機械,跟着舉起了酒杯。
按順序現在到秦束沅他後媽魏琴發言了。
魏琴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最近對打理公司,教育兒子,伺候丈夫的心得。
秦禾川很是滿意。
然後到了秦廷軒。
秦廷軒說了一大堆諸如自己一定會努力考上大學,争取明年不要複讀了之類的廢話。
秦禾川不悅地撇了下嘴角:“希望你說到做到。”
秦廷軒就這麼混過去,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看向秦束沅。
秦束沅沒有辜負她弟的期待,喝了一口濃湯,淡淡道:“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秦廷軒拍馬屁似的悄悄豎了一個大拇指。
不愧是我姐,敢公然跟爸叫闆
秦禾川看着她這副模樣,怒火已經蓄到喉嚨管了,正色道:“你的事情我已經聽你媽說了。”
秦束沅頭也沒擡,她就知道。
哪怕離了婚,在對她這件事上,她爸媽偶爾還是可以狼狽為奸的。
秦禾川冷冷道:“我不希望在以後還聽到這樣的消息。”
秦束沅不願與他争辯,她今天來這兒就是為了探探底。
她這對父母為了自己的名聲和利益真是一點兒也沒變。
秦束沅起身道:“我身體不舒服,先上樓休息了。”
秦禾川正要發怒,擡眼瞥見客廳裡那張全家福,上面有他那時還未過世的父母。
沉沉的怒氣最終化作一聲:“家門不幸!”
“在你把這件事解決完之前,學校你也不用回去了。”
秦束沅關上卧室的門,倚在床上發了一個定位給棠希文,嘴角勾起一抹戲谑的笑。
棠希文提着雞湯才走到公交車站,心不在焉的。
公交車來了,她掏手機準備二維碼。
一眼看到那條消息。
“棠學妹,敢來帶我私奔嗎?”
棠希文的瞳孔慢慢放大,從排隊上車的人流裡飛速逃離。
學姐遇到什麼事了?
她得趕到她身邊去,棠希文沒法穿越回她小時候,她隻能保證現在她需要她的時候,她會義無反顧地奔她而去。
她穿上正義的外衣,想做别人的救世主。
隻有那碗涼了的雞湯說:或許她本來就想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