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記住棠希文現在的眼神,那是一件珍寶,似乎代表面前的女孩已經深陷其中,把理智抛到九霄雲後,傻得可愛純真。
犯罪者會收集受害者的物品,秦束沅把它收到自己心裡,夜色下看不出她笑容裡的陰冷。
她承認她是一個怪物,一個變态瘋子,瞥見美好又純淨的東西,便想看它被毀滅時的模樣。
“你的腳還腫着!”她像是突然記起,“責備”道。
棠希文被迫坐在車上,她學姐推着她走了好長一段路,吃力得額頭起了汗水,激起棠希文的愧疚。
到了開闊平地,打車軟件終于有響應,将兩人載走。
“今晚就留在我家?”小區門口,秦束沅拉着棠希文的手柔聲詢問。
棠希文看了一眼還沒開走的車,沖那邊揮揮手。
她沒有去看媽媽,把雞湯給别人喝了,她今晚無顔面對她的外婆。
秦束沅牽着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臉上挂着不深不淺的笑意。
她家裡放着新的牙刷,牙膏,漱口杯,毛巾,在棠希文第一次來她家後,她就将這些準備齊全了。
她們在浴室一塊刷牙,棠希文身上穿着她買的睡衣,一樣的香槟色,鏡中的兩人刷着刷着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棠希文對着鏡子一個人刷了十幾年的牙,分外享受這種生活被入侵的親密。
秦束沅看着那面鏡子,隻覺得自己把棠希文牢牢困在了鏡中。
一用力,牙齒刷出了血,秦束沅吐在洗手池,開水沖下去,嘴裡淡淡血腥味。
棠希文将牙刷放進漱口杯,轉眼看到她學姐目不轉睛地盯着她,視線打在她的唇上。
棠希文舔了舔嘴唇,摟住秦束沅的腰,猝不及防地吻了上去,她隻愛這一種甜品。
她嘗到若有若無的腥味,微微蹙眉,她的嘴皮被學姐咬破了,她将學姐壓在浴室的門上,嘴唇擦過她的臉頰,脖子......
剛洗完澡的秦束沅渾身散發着迷人的鈴蘭花香,白裡透紅的皮膚輕易被啃噬出暧昧的紅印,她不甘示弱地将手探進棠希文的上衣,摩挲着她滾燙的肌膚。
秦束沅拉着棠希文上衣裝飾性的帶子,腳步虛浮地朝床邊走去,卧室燈光暗暗,雪松味的香薰浮在空中,絲絲縷縷,食人魂魄。
“坐下。”她的嗓音有些冰冷。
棠希文坐到床上,蒙昧的眼中閃着緊張,她抓住秦束沅光滑的衣服下擺,眼看着她坐到了自己腿上。
棠希文兩手反撐在床,閉眼回應着她的親吻。
面對未來她膽小如鼠,卻也不願放手眼前真實的歡愉,她如此地渴望占有她。
她掐住戀人的腰肢,企圖奪走控制權,一股腦把頭埋進那人的胸前,她真切地感受到秦束沅的溫度,鼻腔被她的氣息占領,臉像被緊緊包裹,她給了她一種錯覺。
那是隻有媽媽才會帶來的安全感,似乎是嬰兒哇哇大哭時,一口母乳的安慰。
她想回到媽媽的肉身,回到她的子宮裡,這次她絕不出生,她會用臍帶勒死自己。
秦束沅的手臂用力地纏着棠希文的脖子,她要将棠希文弄到下面去,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被棠希文死死壓在床上,被她瘋狂索取着。
老天!你有沒有搞清楚,是我步步為營勾引的她,我才應該是在上面的那一個......
這對秦束沅而言,毫無疑問是羞辱,她鉗制住棠希文的手臂,一口狠狠咬在她的脖頸上。
棠希文吃痛地滾到一邊去,秦束沅按住她兩隻手,将她的手舉在她頭頂壓着,懲罰似地封住她的唇,咬着棠希文的舌尖。
吻落在棠希文的身體各處,千鈞一發之刻,她學姐腿抽筋了,在上面一動不動,模樣有些吃癟。
棠希文沒忍住笑了,擺脫秦束沅的控制,爬到她小腿邊,給她按腿。
按着按着,秦束沅的腿勾住棠希文的腰,發動第二輪攻勢,兩人纏得難舍難分,最後分不清是誰把誰睡了。
事後棠希文躺在枕頭上,臉上還蕩漾着朦胧春色,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她以為她在這種事上,應該是服務的那位。
可她的學姐表現得格外強勢,好像把她弄得要死要活才是她的目的。
棠希文側臉去看她學姐,人已經睡着了,她再次環住她的腰,在她後背落下一個綿長的吻。
食髓知味,第二天她學姐半夢半醒的一個早安吻,親地棠希文激素上增,欺負她學姐人還沒清醒,快速地又來了一回。
秦束沅昨晚很累,今早被小狗偷襲,本來體力恢複了些,又得重新躺回去了。
她合眼前冷聲警告某人:“偷襲可恥。”
說完就暈乎乎地倒下去了。
棠希文就這麼坐在她旁邊,安安靜靜地看着,心裡泛起一股甜蜜,甜得她忘形,做了這麼不老實的事情。
秦束沅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臉上紅暈尚未褪去,落在棠希文眼裡,無疑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睡美人。
棠希文換上衣服,打算去樓下買早餐,她給她學姐發了條消息,怕她醒來找不到人。
漆黑的卧室,床頭櫃上的手機突兀地亮起。
HY2發來一條未讀消息:學姐,我去買早餐啦。
棠希文确定那條消息是自己發的,不過學姐為什麼給她的備注是HY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