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怎麼這麼會誇人?再這樣下去我真要不好意思了……”
有生之年厚臉皮許老闆竟然也被人講的臉色通紅,她雙手嬌羞地捂着臉蛋,
“初次見面,感覺咱倆還挺聊的來的,認識你真高興。”
她這話說的發自肺腑。
“可不是嘛。”沈思清把上上來的茶點一一擺開在桌面上,“不怕你笑話,之前我爸媽還讓我去見了幾位,要麼性格不合,要麼眼緣不合。像小魚這樣的,還真是難碰見。”
“之前……”她歪頭想了想兩周前的李庭陽,沒忍住笑了出來,“我之前相的那個更别說了,哈哈,奇葩的很。”
“怎麼個奇葩法?說來聽聽?”
“具體的事情有點難以啟齒,反正給我整的都有點自閉了,後面親戚接着給我介紹了幾個我都不敢再去見。”
說話期間,許枳魚看着桌上的桂花糕饞得慌,不過在有好感的人面前多少是要端着一點,于是她翹着蘭花指,做作地捏起一塊,小小地咬了一口,就着紅茶一并吃下。香甜的桂花糕在嘴裡立即化開,口感細密,整個鼻腔内都是糕點和紅茶的香味。
“聽你這麼說,我該慶幸好在你這一次來了,不然我去哪裡認識一個這麼投緣的女孩兒?”
“嘿嘿,是說呀,所以都是緣分,這次也是我超市對面的薄荷姐,好說歹說勸我來,沒想到跟你這麼好聊,總有一種我們好像在哪見過的感覺。”
阿魚說這話真不是她從小紅書上面學的搭讪技巧,她是真覺得這人眼熟,眼熟到搞的人都要開始懷疑是不是上輩子他們是夫妻。
“薄荷姐我知道,她是龍叔叔的老婆,龍叔叔之前在半月山莊裡面開飯店,我爸最愛吃他們家的菜,每次跟我媽鬧矛盾了他都要自己去那裡點兩個小菜,要一瓶啤酒。”
“是的是的,龍哥手藝也特别好,他們夫妻現在的小店開到懷南巷去了,就在我超市對面,等你後面有空了,我們可以再一起去吃!”
“好的呀。”他從小都不太愛吃甜膩的東西,“我就說我之前吃這種什麼糕點類的覺得又幹又甜,不明白到底好吃在哪裡,剛剛看小魚吃才發現,原來是我吃的方法不對。”
沈思清拿起一塊桂花糕,照阿魚的樣子也就着紅茶一起吃,頓時就吃起來美味可口了。
“是呀,正因為糕點很幹嘛,所以配着茶吃是最合适的,怎麼樣,現在是不是能體會到了?”
對面的男人俊逸一笑,點頭道:“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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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歡聲笑語,林星眠這邊是冷清孤寡。
手指飛速地在屏幕上操作,但也還是避免不了最後一聲沉重的“defeat(失敗)” 。
得,遊戲也輸了。
他煩躁地把手機扔到桌上,看着桌上一盤最愛的甜食,此刻一點胃口也沒有。
這許老闆為什麼還不叫自己?
有那麼好聊嗎?
不是說好讓他來一起把關,怎麼聊開心了把他給忘在隔壁了?
正納悶着,忽然一個陌生人敲了敲他的屏風,接着一束花從簾子外面探了進來。
身穿黃色衣服的外賣小哥大聲道:“尾号6899,沈先生,您的外賣。”
本就煩躁,林星眠脾氣道:“拿開,送錯地方了。”
隔壁的沈思清也聽到了外賣小哥的聲音,他即刻撩開簾子從裡面走了出來,“我在這裡,不好意思,可能包間号填岔了。”
“沒事,您拿到東西就行。”小哥冤大頭,平白挨一頓脾氣,但好在隻是錯了一個包間号,都是相鄰的,不用再額外找地方就行。
沈思清側臉瞥了一眼坐在裡面的阿魚,見她打起精神注意着外面,他接過花束後,特意走到隔壁包廂簾子外面站着,對裡面的人愧疚地說:“不好意思,是我包間号沒填對,不是故意打擾您。”
原來這束花是隔壁那個男的點的。
林星眠感覺自己一股火氣從心底直竄腦門兒。
一把将門口的簾子薅開,他坐在沙發上,與外面抱着花束微微低頭聊表歉意的男人四目相對,火星子滔天而起。
“這麼醜的花送的出去嗎?”話少的少年突然毒舌道。
然而他這句話正巧被包間裡出來打探情況的阿魚聽見,她擰眉,站到沈思清身邊來,不滿地回怼道:“這位同學,你怎麼說話呢?”
這——位——同——學?
林星眠眸子沉了沉,望向她的眼神布滿怨氣和難過。
她什麼時候說過來幫她把關他們兩人要裝作不認識嗎?
上次還能當個弟弟,這次連個弟弟都當不上了,當——“這位同學”。
他垂眸:“對不起。”
看見他道歉,阿魚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又有了那種難受的感覺,她沒想自己一句話星眠就這麼容易道歉了,與其見他這副樣子,還不如聽他說幾句脾氣話心裡好受些。
“小魚,你也别生氣了,這件事的确是我不好,我弄錯了,今天本來是個開心的日子,這花是送你的,你看喜歡不?”沈思清見氣氛僵硬着,出來打圓場,
“我眼光不太好,但還挑了挺久的,雖然醜了點,但你别嫌棄。”
林星眠勾着嘴角,淺淺嗤笑一聲。
真是見不慣這種人做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