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清一改平日裡在許枳魚面前的清風模樣,側頭由身旁剛坐過來的小姐點了煙。
“我出馬,難道還有泡不下來的妞?”
“哈哈,果然還得是兄弟你!”那黑衣男子大笑,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呵,想當年還在家裡念書的時候,這小妮子當着全校那麼多人掃我面子,她多清高啊,呸!她爹不過是個廚子,她媽一個服務員,她也配拒絕我?”
他大手一攬,摟過懷裡的女人,在她腰上使勁摸了摸。
“現在年紀大了找不着對象知道要相親了,呵呵,她真以為就憑她的條件能嫁給我沈兄?”
“賤妮子,癡心妄想。”
沈思清不說話,陪酒的小姐穿着一件黑色緊身連衣裙,見他長得帥,主動親熱地朝他貼近。
他勾唇反手摸了摸她的頭,接着又隻一個勁地抽煙。
那黑衣男子還繼續瞪着眼睛說:“玩兒!沈兄,給我狠狠地玩兒她!”
“敢得罪我陸殃,她這輩子就别想好過。”陸殃搖了搖手中的紅酒,眼露狠光。
他懷裡的女子臉上帶着嬌媚的笑容,心底卻在同情他口中說的那個女孩子。
不知道是哪位可憐妹妹被這種人纏上,聽他話裡的意思,高中他給那個女生表白,别人拒絕了他他就懷恨在心,現在都不知道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多少年,居然還惦記着不放過她!
真慘啊,看來自己可千萬不能跟這種男的扯上瓜葛!
酒喝到半夜,陸殃已經跟陪酒小姐激情纏吻在一起了,他越來越狂躁,包廂裡的其他人也都醉意明顯,有的玩牌有的唱歌。
沈思清坐在角落裡,回想起來傍晚在車裡,要吻許枳魚被她躲開的畫面。
他面前的煙灰缸内已經插着不少煙屁股,小妖見他走神,從果盤内端了一小碟西瓜,聲音勾人:“沈總,酒喝多了容易口渴,吃點西瓜麼?”
裙子能遮住的地方不多,在這幽暗的空間内,白皙的地方自然格外顯眼。
她扭捏着身體靠上去,叉起一塊西瓜喂他。
看着眼前濃妝的女人,阿魚受驚躲他的畫面反反複複在他腦子裡回放,他不信她不能沉溺在他的溫柔攻勢中!
酒勁上頭,掐滅香煙。
他一口含住小妖喂的西瓜,鉗住她的雙手将她反壓在沙發上熱吻。
果肉在兩個人的嘴裡攪爛,汁水順着嘴角外流,嗆喉卻無比地痛快。
碟子翻了,西瓜散落一地,被鞋子翻來覆去踩,像一些人的天真,在一些人的眼裡隻配用來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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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打到懷南巷的巷子口,阿魚提前下了車,想自己走走透風。
身上一股酒氣,回去讓爸媽聞見了肯定要問的。
以往喝酒再怎麼都會跟閨蜜一路的,隻是現在她人不在木水城,她還在在舊都發展工作,兩人分開,沈思清的事她隻跟小問提過一嘴,還沒具體細說。
她的閨蜜跟她是18年的發小,父母盼着她長大後有出息,找算命的取了一個很厲害的名字叫博問,姓馬,馬博問。
隻有她們倆在一起的時候,阿魚才敢敞開了喝酒,算起來今天是第一次跟男人在一起喝這麼多。
她沿着路邊的磚縫走,盡量走直線,今晚倒是涼快了一些。
夜很深了,淩晨一點鐘。
路上沒人,幸好路燈還算明亮。
腦袋恍恍惚惚地,走的慢,隻是——怎麼總感覺後背涼涼的,好像有人在跟蹤她?
她加快些腳步,後面那個人腳步也加快,這腳步一快,就能明顯聽見聲音了。
心中開始害怕起來,最可惡的是 ,這種關鍵時刻為什麼感覺自己的腳不像自己的腳了,使不上勁,她想跑,可雙腳卻越來越軟。
阿魚把包包拿到前面來,攥緊裡面的手機,壯着膽子回頭看了一眼。
在她轉身的一瞬間,隻見一個黑影蓦地隐藏到了燈柱後面!
那人動作雖快,但她卻看得真切。
她害怕地酒醒都了幾分,但腦袋也還是暈乎,她捂着胸口小跑起來,在心中急切地祈求:
快一點、再快一點,拜托!
就快到天天來了,對面薄荷姐和龍哥的飯店一般都會開到淩晨兩點才關門,眼下隻能去他們店裡躲躲!
可是她跑了起來,身後那人也跟着跑起來,她急地快要哭出來,邊跑邊拿出手機,因酒精和害怕,雙手顫抖不已,阿魚飛速地解開手機,然而地上的黑影子卻已經近在咫尺!
她脊背一陣涼意,就在身後之人快要碰到她時——
迎面跑來一個熟悉的人影!
人還沒到,聲音先到,那人老遠指她身後的黑衣人,嗓音充滿憤怒:
“誰?你敢碰她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