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比她親口說出“她喜歡沈思清”這句話更可怕的話來了。
她不懂,但林星眠懂。
如果說她說出她喜歡沈思清,有這麼這麼多理由,是因為他多麼好多麼完美,那證明她并不是真的有多喜歡他多非他不可,可她說那個像夢魇一樣纏住她的人,卻一定是她心裡真正無比在意的人。
因為真正的在意,是說不出理由,是情難自禁,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意。
他就是這樣,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懂這其中的滋味。
所以,那個人是誰?
顯然不可能是自己。
那個人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為什麼總是有人來跟他搶她?
“那你跟其他人接吻的時候也會想起那個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已經到天天來門口了。
薄荷姐家的飯店今天關門早,隻有幾家不是很相熟的臨時夜宵攤子還擺着。
前幾日她又折騰給超市玻璃門裝了密碼鎖,星眠抱着她湊近點,許枳魚手指劃拉一下,視線模糊,顫抖着在上面“滴滴滴”輸了三次才輸正确。
進門之後屋子一片黑暗,他單手将收銀台上的東西全部推到一邊,動作輕柔地把她放在上面。
黑暗之中看不清兩人神色,她尴尬躊躇:“我沒跟其他人親過,初吻都還在呢……”
初吻?
他勾了勾嘴角,原來上次他偷走的竟然是她的初吻。
聽姐姐說了那些醉酒話本來心中有氣,他雙手抵在她腰側兩邊桌上,傾身朝她逼近。
“沒跟其他人親過?這好辦。”
話音剛落,他蓦然往前,趁她不備,蜻蜓點水,啄了一下姐姐的唇畔。
許枳魚驚呆,詫異道:“你???”
林星眠:“怎麼樣,你剛剛想起那個人了嗎?那個像夢魇一樣纏住你的人。”
許枳魚:“??……?你?”她還在震驚當中。
“怎麼?太快了沒感受清楚是不是?”
說完,他擅自攬過她的腰肢,不給任何反應的機會,徑直垂眸吻住她的小嘴。唇貼唇吻了幾下還不夠,他竟然微微張嘴,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略微幹燥的唇畔,接着撬開珍珠貝齒,去勾惹她的舌尖。
許枳魚被親懵了,他力氣大,抱住她讓她無法動彈,水眸瞪大,等她反應過來,已經難以置信!
她單手朝後撐住桌面,開始用力掙紮。
少年閉上了眼睛,吻得越發沉醉,他一再汲取她的甜蜜和酒意,喘息沉重。
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她,不能沒有她,不能沒有她!
許枳魚攥起拳頭錘打他,呼喊名字制止,卻隻成了他唇齒之間“嗯嗯呀呀”的聲音。
姐姐……姐姐對不起……
本來是因為生氣想淺淺懲罰她,沒想到真的吻上之後會讓他這樣無法自拔。
他一邊不顧她掙紮憐惜地深吻,一邊卻在心底同她道歉,像一隻可惡的小惡魔。
他舌頭進進出出,兩個人的唾液已經不分你我,他吸走了她所有的氧氣,無論怎麼都打他都不動,阿魚受不了,她雙手在桌上胡亂摸着,偶然摸到一塊木牌,應該是付款用的二維碼!
想也沒想,拿起來砸向他!
星眠吃痛,頓了一下,許枳魚接着立馬雙手将人推開!
猝然分開帶出的唾液絲滴到地上,她扔掉了手上的木牌,怒目圓睜,高高舉起手扇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黑暗的超市無比清晰。
她氣地渾身顫抖,眼淚顆顆下墜:“滾!”
林星眠臉頰火辣辣的,用這麼大的力大想必她的手也很疼。
兩人距離拉開後他就能冷靜了,沒想到今晚居然……
“姐姐……”
“滾!”
“姐姐,我錯了。”
“叫你滾你聽不懂?”
她從桌上下來,沿着桌邊走到收銀台後面打開了燈,坐在椅子上,生氣不看他,直抹眼淚。
他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
平時我對他這麼好,他卻這樣對我,真是讓人心寒!
這麼随便,這麼輕浮!
還說不讓壞人欺負我,自己倒是會趁我醉酒沒力氣欺負我!
白眼狼!大壞蛋!以後再給他一個好臉色我就是豬!
嗚嗚嗚……
開燈以後,星眠看見她臉上的眼淚,心疼到極緻,自責不已。
他沒再說話,轉身離開。
見他轉身,阿魚以為他真的要滾了,側過臉來看,他卻并沒有出去,而是走向倉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