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潑灑在他如墨的烏發上,如璞玉般無暇的俊臉在雪地的映襯下更顯貴氣,這樣又帥又有實力的NPC居然被自己撿到,真的很有活下去的動力。
沈含章又搖搖頭。
不行,這是不對的!
美色誤人!
“你剛才的官威還挺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宮裡那位戴面具的。”
他呼吸一滞,但很快調理過來并沒有讓沈含章發覺,“不如我将他抓過來吊着打給陛下解解恨。”
青松敢說,沈含章就敢想,一想到殷溯被自己拿着鞭子抽就爽得不行,沒忍住直接笑出聲。
他看着懷中人睫毛輕顫,動人的柳眉因笑容變得更加靈動,杏面桃腮下的朱唇一抹紅為其增添明媚的色彩,如果她仔細聽,會發現他的心跳.......早就亂了。
淮水亭依山傍水,萬籁俱寂,院中隻有棵松柏直立,還有處和未央宮一樣的溫泉。
沈含章總感覺哪裡不對。
這個屋子的建構和陳設看起來和新的沒有區别,總不至于是為了她專門建的吧。
她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引起還在收拾床鋪的青松的關注,“陛下可是在憂慮陳......世子之事。”
“怎麼可能,他不過是個沒腦子的炮灰罷了,主要是他爹難搞。”沈含章不願多提,轉而問青松:“你怎麼會突然出現?我不是将影衛交與你了?”
他轉身倒騰起炭火,起暖爐,“宮中影衛隻認馭影符,隻要它還在我手裡,那位翻不起風浪。”
“聽起來你也不怎麼服他。”
“陛下讨厭,屬下自然也是。”他動作一頓,“青松絕不背叛您。”
這忠心表得真及時,對沈含章來說很受用。
但她怎麼有種是在審問男朋友到底愛不愛她的錯覺。
“嗚嗚嗚”
水燒開的聲音在這安靜過頭的屋子顯得格外刺耳,青松已經在談話過程中收拾好沈含章的居所,現在還自顧自給沈含章沏茶,倒是有種“家庭主夫”的模樣。
“你越來越放肆了。”沈含章跪坐在蒲團上支着右颌,指尖有節奏地敲打着桌面。
突如其來的發難沒有讓青松自亂陣腳,他跪得絲滑,認錯态度也堪稱完美:“請陛下責罰。”
“我讓你進宮領罰你會去嗎?”
“如果你希望的話。”
屋中又陷入沉默,隻剩蒸汽的嗚咽聲,二人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最終還是青松敗下陣來。
他眼眸低垂,起身向沈含章行了一禮,要是有耳朵的話,恐怕就是耷拉着的,俨然一副被始亂終棄的樣子。
龍井的清香混着從窗外傳來的融雪的甜味,沈含章鬼使神差地問:“你會做飯嗎?”
她也不知道想聽他回答什麼,就是覺得不問些什麼,有些東西就從指尖悄然流去。
“會。”青松身形一頓,在他沒發覺前嘴角早已翹起,“您想吃飯,我就是廚子,您想殺人,我就是刀。”
足夠了。
充滿不信任的試探她也不想再做了。
“茶涼了,再添一杯吧。”
青松從善如流回到原位給沈含章斟茶,“屬下能問您為什麼改變主意嗎?”
總算是喝上一口熱茶,沈含章的手腳稍微暖和了些,“這地方太冷了,一個人住我怕凍死。”
他這才注意到沈含章的纖纖素手被凍得通紅,默不作聲從背囊中取出水捂子灌水。
沈含章正要接過來,沒想到他那修長而溫熱的手直接蓋住她,用手背抵在滾燙的水捂子上。
靠皮膚傳遞溫度,撩人于無形。
她不甘示弱,彎腰湊近青松耳邊低語:“讓你去做影衛可惜了,皇後之位你最合适。”
要顔值有顔值,要武力有武力,要後台有後台......沒錯後台就是我,要計謀......暫時沒展示出來不代表沒有。
見青松的耳朵悄悄泛紅,沈含章便适可而止轉移話題。
“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們明天是射術課?”
“為了留在您身邊,屬下可是做了很多功課的。”
沈含章低笑,“好啊,那我該獎勵你什麼?”
“金錢,地位還是權力?”
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此刻隻有沈含章:“我想叫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