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成功完成劇情:風月不歸人,淨化值+3,目前淨化值:15%
系統自動觸發金手指:事半功倍(在學習上可無限使用版)
數據面闆已更新:
品德:70(+5↑)
才情:15
謀略:35(+10↑)
武力:20(+10↑)
魅力:70(+4↑)】
冷風肆意,落雪在空中打轉,不出半刻,廊下堆積的雪便有一指厚,蘭馨宮門窗緊閉,火炭噼啪作響,太醫伏跪在珠簾後,冷汗早已打濕後背,他擡眸偷觑簾内人的表情,不自覺咽了口口水。
謝子安負手立于床榻前,宮牆高聳,家族使命,地位不穩,全是擋住他去尋沈含章的障礙,距離上次見到沈含章已經過去整整一月。
再次見面,沈含章渾身衣裳皆被血色浸染,她眉目緊蹙,眼睛微閉,面龐蒼白,薄弱的身軀倚在薛長青背上,仿佛被風一吹就會離他而去消失不見。
他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沈含章,即使在那時候,她都不願脫下象征女皇身份的蟠龍金鳳服,素妝點面。
那晚的雪比現在還要冷百倍,她高站城牆之上,手持長劍橫在脖前。
她這麼恨他,非要在他登基前一日以身殉國。
她這麼怕疼,跳樓前還給了自己一劍生怕死不成。
謝子安恨自己沒能早點發現她的不對,沒聽祖父的話将她囚禁在坤甯宮,有了江山又如何,最想相伴一生的人離自己遠去,他才明白,稱帝從來不是他所願。
能和沈含章死在同一處,他此生無悔。
前塵入夢,他一度分不清夢境與現實,日複一日托人送信去國學監請沈含章,全都石沉大海。
他看着少女躺在床上毫無血色,一動不動,本就殘破不堪的心又生生被剜去一半,心底暴戾随血液翻騰傳遍四肢百骸,“不是說馬上就能醒?”
太醫自謝子安入宮就服侍在側,對他的脾氣了如指掌,涉及女皇,不論大小都是天大的事。
從前沈含章在他面前咳嗽一聲,謝子安能抓着他讨論一夜治療方案,反觀他風寒高熱,沈含章興緻來時會哄他幾句但從不留宿,更多時候,即使謝子安萬般哀請,也等不來她的身影。
他無數次勸說謝子安莫要拿身體開玩笑,謝子安長指摳入門框,病态的臉上,琉璃雙目灼灼望着未央宮的方向,涼風拂過,謝子安不由自主打了個顫,微微琴音入耳,他聽到謝子安說:“你說我現在要是死了,她會不會來看我一眼?”見他不敢搭話,謝子安舉目望着蜿蜒而出的宮檐,眼底兇光畢露,“不,該死的是他們!他們這些賤人死絕了,殿下就會回到我身邊。”
沈含章半夢半醒間,意識回籠,四肢卻無法動彈,黑暗中她獨自摸索,忽而火光沖天,密道深處,烈焰席卷,哀嚎和咒罵聲不絕于耳,她想去救,身體被釘在原地,瞬間世界倒轉,風月閣出現在眼前。
堂門大開,戴着紫色孔雀面具的人在閣樓上隔着人海與她遙望,她看見殷燃雪、馮樂言、沈嬌和風月閣的姑娘們高懸在梁上,數名弓箭手正彎弓搭箭直指她們,沈含章試圖上前阻止,隻聽她們發出絕望的呐喊:“陛下快跑!别管我們!”
下一刻,銀箭齊發,她的呼吸一滞,耳中湧進無數咒罵指責,心髒每次跳動都牽引着五髒六腑生疼,視線逐漸被血液模糊,銀箭破空而出,即将命中她前,風月閣大門轟然關閉,隔絕所有危險和不堪,世界再次旋轉,她聽到有人說:“貴君明鑒,正常人服下湯藥後一炷香内必會轉醒,陛下這......大概是太累了。”
太醫磕磕絆絆的回答讓謝子安不悅,他俯身摩挲着沈含章纏滿紗布的手,冰冷的手指相互交纏,他動作輕柔,唯恐驚擾榻上人。
“誰?”沈含章醒後仍覺眩暈不止,身體各處的疼痛如潮水般湧來,她還沒從大片的血色中緩過神,看不清眼前人,那人呼吸急促,動作娴熟托起她的肩靠在他身上,沉香淡雅,入鼻後倒清醒不少。
那人許是聽錯,誤以為她想要水,舉杯抵在沈含章唇前怎麼也送不進,她聽到那人輕歎,飲水放杯,捏住她的下巴,氣息逼近。
沈含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本能擡手揮開那人,在太醫看來就是女皇在病中給了謝貴君一巴掌,他一介小人物,親眼目睹後宮秘事,明日還有救嗎?
他趕忙找個理由跑路,“恭喜陛下轉危為安,臣這就将好消息告訴宮外的大人們。”
蘭馨宮門一開一關,榻上沈含章一手撐着床,一手抵在謝子安胸前,剛才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她真的沒想打他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瞧謝子安的表情,沒有怒意,倒有種爽到了的意思。
漆黑如墨的眼瞳映出沈含章的模樣,靜谧的空氣中,不知是誰的心跳聲先亂,謝子安往前一壓,手護在沈含章腦下,身體倒進沈含章懷中,他埋首在沈含章頸間,貪婪掠奪她的氣息,前塵往事偏在這時溢上心頭,他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沈含章蹙眉不解,讓他很是惱火。
前世如花飄零的紅衣和方才被血浸透的白衣重合在一起,天知道他有多絕望。
他的靈魂在虛空撕裂成兩半,一半害怕沈含章恢複記憶,一半不甘沈含章沒有記憶。
憑什麼,愛恨嗔癡全由他一人擔下,她活得自在逍遙,甚至為救賤民不惜以身犯險,全然沒把他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