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港碼頭,今日是最近難得的好天氣,往後幾天預報都是晴天,海風溫柔甯靜,海面微微起着波瀾。
碼頭前的小集市亂糟糟的,幾家早點攤都擠滿了人,賣着饅頭白粥之類,兩家賣包子的排着大隊。
籠屜掀開,蒸汽帶着包子香味将整條街包裹。
阮芙嘴裡瘋狂分泌口水。
一連吃了幾天化工味十足的營養膏,别說包子,饅頭都香的她受不了。
這些商家就是利用漁民們出海前吃頓好的送行,和安全歸來吃頓好的慶祝的心理,是妥妥的消費主義陷阱啊!
阮芙擦擦口水,撚了撚兜裡兩張紙币,這是她回家坐車的錢,強忍着饞蟲扭過頭往碼頭管理站走去。
出海前需要在碼頭管理站登記,辦理不算麻煩,阮芙交上身份證很快就登記好了。
出了管理站小門,一個瘦麻杆似得的男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今天打算出海?”
阮芙皺眉,她不認識他:“跟你有關系嗎。”
“别誤會,我們海狼幫最近發現了幾個新漁場,不僅魚多而且侵蝕度還低,感興趣的話隻要給點錢就能進去捕魚。”瘦麻杆手指搓了搓。
海狼幫,阮芙仔細回憶了一番,還真想起來一些東西。
對漁民來說,出海一次的收獲跟漁場好壞息息相關。
遇到好的漁場,魚群密集且侵蝕度低,能豐收一筆。遇到差的漁場,撈不上多少魚來,跑一趟還賺不回油錢。
漁場如此重要,有利益就有争鬥,一個個漁霸幫派由此誕生。這些□□守着最好的漁場收保護費,要進去釣魚就要交錢給他們。
海狼幫就是漁港四大□□之一,行事作風兇狠狠辣,漁民間一直流傳着他們把偷偷進入漁場捕魚的人直接沉海,然後僞裝成海難的案件。
以星野号的性能速度,自己去公共漁場也能撈不少魚,幫派漁場收費太高,完全不劃算。
不過了解一下漁場的範圍也好,免得到時候誤入了幫派漁場惹麻煩,雖然概率不高。
阮芙跟着瘦麻杆去了管理站旁邊的一個亭子,這裡擺着兩張桌子,後桌有五個人在打牌,前桌有個臉上有刺青的男人在坐前台辦理事情。
此時這裡已經有四人在了解漁場情況了。
阮芙坐下後,那刺青男将漁場的宣傳單拿給她。
她正看着宣傳單,旁邊忽然傳來聲音:“小芙,你病治好了?”
她轉過頭來,居然是自家樓下的鄰居:
“原來是羅叔,我病好多了,說起來還多謝你當時借了我家點錢呢。”
這位羅叔是個戴着眼鏡的斯文中年人,聽說他年輕時熬夜讀書考高等學院,最後把眼睛看壞了也沒考上。
“又沒多少錢,你家遇到這麼大事,我就借了這麼點,慚愧的很。”
“已經很感謝了。”
阮芙說道,之前弟弟妹妹帶着她看病,去找鄰居借錢,最後就羅叔借了300塊,雖然不多,但也是一片心意了。
當然這筆錢阮小雅在她病好後就及時還了。
寒暄了兩句後,阮芙低頭繼續看傳單,上面有三片漁場,位置都離着岸邊不算遠,都是小有名氣的漁場。
“數量不多。”阮芙暗道。
大海廣闊危險,漁霸想控制漁場沒那麼容易,就算海狼幫這種大幫派,也就能控制幾片漁場。
但她很快就意識到不對,這傳單上還用其他顔色标注了其他幫派控制的漁場,因為漁霸太多,林林總總加起來數量就很多了。
“近海好點的漁場都被控制了,要捕魚得往遠跑了。”阮芙微微皺眉。
這對普通漁民來說就要命了,大部分漁民的船跑太遠都不安全。
這時羅叔忽然激動的拍桌子道:“怎麼‘藍旗漁場’也成了幫派漁場了,這不是公共漁場嗎!”
他臉色很差:“周圍好點的漁場都被占了,這我們還去哪兒捕魚。”
“就是啊!”其他人也都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