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距離逐漸靠近,嗅鼻甚至能看清阮芙臉,他獰笑了兩聲,這女人長得倒是标緻,要是換做平時,他說不定還給她個活命機會。
可她竟然傷了自己的巡獵鳥,這可是他出生入死,發财賺錢的兄弟!
“頭兒,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忽然旁邊人哆嗦的問道。
“什麼聲音?”嗅鼻皺眉,正要罵他别亂說話時,忽然聽到了管弦樂的聲音……
開始了,阮芙也聽到了管弦樂聲,身子頓了下,然後一咬牙繼續往天目漁場深處駛去。
這時候回頭肯定會撞上海狼幫的船,要想脫身,隻有借道異常範圍了,隻要對方不敢跟自己,自己就能甩開他們,然後調頭離開異常範圍。
阮芙就這樣埋頭前進,隻覺得耳邊管弦樂聲在逐漸變大,很快她就來到了之前到過的最深處。
此時管弦樂聲已經變得如人說話般明顯了。
然而,她回頭一看,那艘快艇竟還在身後跟着。
“不是,這麼拼命?有這種努力精神你們幹什麼漁霸啊。”阮芙瞪大眼睛,有點難以置信。
此時,快艇上。
“快回頭,為什麼還在往前!。”嗅鼻神情驚恐的怒吼道。
“頭兒,船不聽使喚啊!”負責開船的小弟哭喪着臉道。
嗅鼻驚怒交加,一腳把他踢開,自己親自把握船舵,然而轉了兩下卻發現船舵紋絲不動。他覺得是船舵壞了,想要撬開外殼檢查,卻見船舵底部有黑色泥狀物湧現了出來。
他驚恐的連連後退,顫抖道:“快,快把它丢海裡!”
這時候誰敢上,衆人互相推诿,沒人上前。
嗅鼻眼睛瞪着像一頭發瘋的牛,用槍頂着一個小弟的頭喊道:“你給我去!快點!”
那小弟被他吓到了,哭着喊着拿盆上前,舀起黑色泥狀物往海裡倒,一連倒了三盆,船舵下才沒新的湧出。
小弟連滾帶爬的跑開,衆人圍着船舵,沒一人敢上前開船。
“我們這樣下去,會開到哪裡?”
“不能繼續往前了,我們都會死的,我們必須往回走。”
“說的容易,你去開船啊,反正我不去,死都不去。”
衆人七嘴八舌激烈争吵,嗅鼻臉色極差,他拿着槍響逼迫他們開船,卻知道此時衆人已經被吓破膽,他硬逼可能會被群攻。
阮芙有點疑惑的回頭看,他們怎麼沒人掌舵了,這是什麼意思。
但那快艇速度卻不減,還在逐漸拉近距離,追上自己是早晚的事。
阮芙正頭疼時,船邊忽然出現了一個魚影,接着一條藍鱗鳗魚躍出水面,一條,兩條……四條藍鱗鳗魚圍着她的船遊動。
這麼多!是因為離得異常近了嗎。
此刻快艇周圍也出現了很多魚影,然而船上人看到的卻并不是一條條魚,而是一個個人,他們西裝革履,卻沒有面孔,圍繞在快艇周圍的水面站立,無論快艇如何快速,都無法甩開他們。
但這些人什麼都沒做,隻是靜靜的站立,沒有五官的空白臉對着衆人。
無聲的恐慌在船上蔓延,嗅鼻曾經殺過很多人,面對此景腿已經軟的快站不住了,旁邊有人連哭帶爬的縮在甲闆,試圖讓對方看不到自己。
強烈的恐懼幾乎要擊潰嗅鼻的意志,他有些崩潰的吼道:“你們想幹什麼!不要操控我的船!”
這時,他身邊的小弟忽然極度驚恐道:“他,他是我!是我!”
他顫抖的指着一個無面人,那人臉上正緩緩出現他的臉,就在臉徹底形成時,他臉上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接着兩步來到船邊,跳下了水中。
噗通——他消失在海裡,那變成他的無面人也沉入了大海。
剩下的所有人内心都無比冰涼,嗅鼻絕望中誕生了一點勇氣,他掏出槍,想要跟這些怪物拼命。
他知道自己死定了,他手顫抖的握着槍,此時他最恨的不是怪物,而是引他們進入這片海域的那個女人,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她自己找死就算了,還要拉着自己下地獄。
這些窮漁民果然都是瘋子,為了一點錢什麼瘋狂的事都敢做,嗅鼻帶着惡狠狠的目光看向那個女人,他至少要看着她在極度恐懼中痛苦的死去。
然而,當他看過去時,臉上全部的表情都僵住了,他看到了難以理解的一幕。
那艘破漁船上,阮芙正拿着個撈魚的抄網,往水面上無面人的頭上網去,臉上非但沒有恐懼,反而帶着一絲興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