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芙跟着吳郝前往商鋪,走出一程後,幾名維修工覺得她聽不到,就小聲議論起來。
“她這是不打算幫忙了,還說什麼幫不上忙,她都認識治安九局的人,對付個漁霸是什麼難事。”
“就是說,這些漁霸幫派手上都是命案,她舉報給治安九局的人,不就把漁霸都抓了。”
“沒那麼簡單,漁霸幫派能做大,背後都是有靠山的。”
“你幫誰說話呢?那治安九局還管不了個靠山?”
“她就是不想幫咱,也是,人家能認識市裡的貴人,早晚要離開這漁港,跟咱們這些苦命的不是一類人啊。”
維修工們感慨又歎息,也有不忿的罵罵咧咧兩句,見呂啟東闆着臉走過來訓話,一個個都低頭不再說話。
議論聲阮芙都聽到了,如今她的聽力遠超常人,對維修工們的陰陽怪氣,她心中有些委屈,卻也隻當沒聽到。
她表情如常的跟着去了船塢的商鋪,商鋪貨架上擺着出海常用的各種貨物,以及一些五金商品,而更多電器類商品則是在商鋪的采購儀上選擇。
小吳全名叫吳郝,年齡14歲,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成年人了。
“您想購買什麼可以從分類篩選,您是VIP客戶,很多都有折扣。”吳郝介紹着。
阮芙暗暗盤算,她手裡有剛到的2萬,但不可能都用在這裡,最多拿1萬來用,剩下的錢得當做家裡的儲蓄。1萬看着很多,但用在船上電器也買不了多少。
她主要想換一下船上的燈,特别是桅燈,工作燈這幾個。
桅燈安裝在桅杆頂端,用來顯示航行方向和位置,遇到事故還能當求救信号。工作燈則提供甲闆上的照明。
她最近有個想法,打算嘗試在夜晚出海捕魚。
這種行為風險不小,有漁民知道估計以為她是瘋了或是想自殺,不過阮芙是仔細考慮過的。
在升級後,她抽空出過一次近海,用時很短,隻是做了個嘗試,她捕了一網魚,那網魚提供了0.1的海洋本源,但經驗值隻增長了0.05。
也就是說1級升2級,需要的海洋本源數提高了2倍,這樣一來,隻靠白天捕魚要想升級速度就太慢了,就算在天目漁場,隔天出一次海也得一年才能升級。
這速度她接受不了,而且天目漁場她也不敢再去了,去其他漁場所需時間還要增加。
所以她考慮再三,想試試晚上出海,在漁民間一直有個共識,那就是夜晚的魚獲不值錢,不值錢的原因就是容易釣到高侵蝕度的魚,甚至一些畸形海鮮。
對常人來說這都是垃圾,對自己說不準有妙用。
當然夜晚出海本就是極為危險的,夜裡的大海跟白天可不一樣,若是沒有星野号,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夜間出海。
要知道前身之所以身亡,就是因為迷航在海上過夜所緻。
阮芙挑選着商品,忽然不遠處傳的争吵聲引得她擡頭看去,是名流浪漢跟顧客起了沖突,那流浪漢是個老者,拉着個小推車,有點不修邊幅,臉上挂着憨笑,似乎精神不太正常。
吳郝連忙走了過去,先跟顧客道了歉,随後拉着流浪漢往外走。
“馮爺爺,不是說了不能進店嗎,你要撿零件去後門廢品堆撿,不能搶人家手裡的啊。”店裡的導購似乎都認識那流浪漢。
流浪漢被拉着往外走,臉上露出幾分無措,張了半天嘴,結結巴巴道:“買,我要買……那套工具。”
“您要買工具嗎,這工具可不便宜,要不我給您找個二手的?”
“就要……就要這個。”流浪漢從兜裡拿出一團紙币捧給吳郝。
吳郝連忙小心接好,去貨架拿了老人要買的工具,幫着他付了款,并從貨架上額外拿了盒釘子,一并塞給了老人。
老人樂得合不攏嘴,将東西放進雜貨攤似的小推車裡,拉着離開了。
吳郝走回阮芙身旁,見她露出幾分好奇,便介紹道:“剛剛那個是馮爺爺,過去是船塢的維修工,老員工都認識他。”
“維修工……那怎麼?”
“哎,馮爺爺是個可憐人,十年前他兒子兒媳出海捕魚,結果遇到風浪不幸遇害了。自那以後馮爺爺兩口子就變得瘋瘋癫癫,工作也都不做了,成日開船出海找兒子一家。”
“他們沒錢買大船,就買了個小舢闆,靠着從船塢廢品堆裡撿的零件修修補補,用那艘小船在近海附近搜尋。”
吳郝歎了口氣,他很同情馮爺爺,可他能做的也就是多給他塞點鐵釘,讓他能把小船加固的結實一點了。
阮芙望向老人離開的背影,對方推着小車到對街一位老夫人身邊,炫耀似得拿出工具展示,然後兩口子開開心心的離開了。
阮芙暗歎,每年失蹤和死亡的漁民不少,但漁港人都已經習慣了。
不一會兒她已經選好了商品,最終她選擇把星野号上的燈具換成了大功率燈,同時升級了一下拖網。
過去星野号動力不足,拖網和絞網機都是小号的,現在星野号動力充足,她幹脆換了個大号,面積是先前的2倍。
除此之外,她還在船上安裝了一個冷櫃,用來儲存一些嬌貴的海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