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粒一聽,來了很大的興趣,連忙問道:“然後呢然後呢?他有沒有回來找你……的朋友?”
梁知夏想起他之前看到的好友申請,點頭:“找了。”
江泠:“那幹脆别加回來了,不然他還以為你……你朋友對他有意思呢,到時候甩不掉就麻煩了。”
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也許江泠的建議是對的,習慣也是可以被改變的。
他狠心地拒絕了L的好友申請。
但L很執着,他拒絕一次,對方就申請一次。
最後他幹脆不管了,不點同意也不點拒絕,就當L不存在。
時間久了,L應該就會明白他的意思。
反正L的小本子上有很多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也許過了一個晚上,L就會忘記他這個曾經的客人了。
畢竟陪聊的話都不能信。
學校買的床簾頂上有一隻攤開肚皮的小貓咪,他躺在床上看着那隻小貓咪,思緒萬千。
手指摸到手機,他沒忍住看了一眼微信,沒有小紅點。
L果然沒有再給他發好友申請。
和他預想的一樣,但心裡有一處空落落的,原本這個時間點,L會給他發晚安。
今晚……不,以後都不會有了。
……戒斷反應似乎比他想象地還要強烈。
淩晨一點了,他還沒睡着。
他赤腳站在地上,一把拉開窗簾,月光柔和地傾瀉下來,灑了一地的銀輝,周圍靜悄悄的,隔壁的床鋪的空的,陸權沒有回來。
夜色無盡的黑暗像是吞沒了他,心跳聲緩慢而清晰地傳到耳朵裡。
他打開陽台的燈,擡頭看向天空中零零散散綴着的幾顆星星,捧着平闆坐在茶桌旁的椅子上。
既然睡不着,那就畫畫吧。
與此同時,他的室友正坐在馬路邊的車裡,斂着眉低頭反複打開手機,檢查有沒有收到好友通過的消息。
修長白皙的手指搭在車窗外面,指間夾着一根香煙,薄荷味的煙氣輕拂過鼻尖。
徐承喘着氣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擰着眉疑惑道:“醫生說你不能喝酒,讓我買這麼多酒幹什麼?”
指間的煙被無情地丢在地上,徐承順手撿起扔在垃圾桶裡,擡頭就看見陸權開了一瓶。
他趴在車窗上,試圖看清好兄弟一直盯着手機在看什麼。
“對了,你追到沒有?”
陸權緩緩地擡起頭,目光冷漠地看着徐承。
“她把我删了。”
徐承頓時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恨不得回到一秒前,讓自己把這個問題吞下去。
他抱胸靠在車門上,小聲道:“可是你不是說她很喜歡你離不開你嗎?”
陸權動了動僵住的手指,目光比此時的夜色還要薄涼,指腹輕輕摩挲着手機,嘴角微扯,似自言自語:“知知很善良,心也很軟,是不是隻要我告訴她我住院了,她就會重新通過我的好友申請?”
徐承呆呆地張着嘴,他現在知道為什麼要他去買這麼多酒了。
原來是要用苦肉計啊。
這要是被别人知道金融系的天才校草把智商用在這種地方,絕對會驚掉下巴。
戀愛腦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