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仍沒動靜,餘名溯道:“既然沒人,那便收……”
見青年作勢要走,謝三水思量再三,急忙上前道:“我來。”
收工二字尚未出口,被人攔截餘名溯倒也沒有惱怒,他瞥了台下青衣少年一眼,示意他上來。
經過大漢那一出,謝三水本以為青年會問一些瑣事,都準備好了如何應答,結果對方随口來了一句,“前來報名者,姓甚名誰?”
“???”謝三水大驚,這些基礎信息不是都在青年手下的案台上擺着嗎?
雖說他們按排隊的先後順序交了拜帖,但他記得大漢之後是位姑娘,然後便是自己了,他瞥見過那姑娘的拜帖,總不可能自己叫“張翠花”吧。
愣了兩秒,确認自己沒有聽錯的謝三水壓下心中詫異,磕磕絆絆的答道:“謝……謝三水。”
“這名字。”餘名溯上下打量着,“原來你就是三水啊。”
“是。”謝三水點了點頭,迎着對方的打量,他心想小尊者兩次點名莫非是有什麼深意?
“那這名字為何……”
見他再次提及,謝三水不敢怠慢,立馬接話道:“名……名字是家母取的,聽家母說因為是三冬臘月下雨天在河邊出生,本來是村裡的教書先生取名叫謝淼的,但家母不識幾個字,嫌淼字麻煩,硬是将淼認作三水,這麼多年來在外一直也都是叫的三水,村裡人也習慣了,所以後來幹脆改成了,額...謝三水。”為避免青年後續發難,他可是将自己的家底都講清楚了。
“噗。”措不及防的回答,讓餘名溯忍俊不禁,他本就沒什麼用意,隻是單純看名字有些意思,順口問了一句,沒想這人還真就什麼都交代了。
“好了,既然名字如此随意,還當真是有些緣分。”他看了一眼還在宕機的謝三水,笑道:“得,你上去吧。”
“好,好嘞。”謝三水下意識的應道,這...這就過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再三确認無誤後,他這才道了謝,往山上走去。
這就真過了?台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内心:這和他們想象的也差的忒遠了吧!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看着謝三水這麼容易的通過了考核,有些人抱着僥幸心理,顫顫巍巍的上了報名台,當然這都是後話。
千仞峰大殿内,半響都不見一個弟子蹤迹,各長老明顯有些坐不住了。
看着躁動的長老們,白桦不免有些擔憂,打今兒一早他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于是他叫來守在一旁的四師弟葉子煜問到:“昨日-你們抽簽,到底抽到誰去守山門了?”
葉子煜自顧自玩着手裡的花繩頭也沒擡,答道:“名溯。”
“你說誰?”白桦兩眼一黑。
聽他反問,葉子煜這才分神看了他一眼,卻也依舊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小師弟餘名溯啊,這宗門除了他還有誰一連手黑這麼久的?”
居然是餘……名溯?若不是自己要安排大殿布置場地的事情,當時不在場,他白桦說什麼也不該讓小師弟餘名溯去坐鎮山門啊。
這簡直就是一-大失誤,壓根不敢想象小師弟坐鎮山門,這山門報名處将會是何般景象。
門外人或許不清楚,但宗門内部誰人不知小師弟的脾性?這下倒好,能入得了他眼的,能招收一兩個都算是不錯的了……
白桦狠狠地瞪了葉子煜一眼,欲哭無淚。
可在座的長老們卻不這麼想,白桦這邊的動靜雖不大,但長老們個個都是不低于明心境的修士,一個個耳清目明眼尖得很。
聽葉子煜這樣一說,各長老面面相觑,眼中意圖明顯,個個都不想久待,罷工思想十分統一。
再則他們本就是被迫坐鎮的,現在又多了一個不用遭罪的理由。
而其中眼中意圖最勝的則是臨醉峰的峰主,甯笑醉,甯長老。聽聞消息後,她拍闆而起,二話不說,當着衆人的面欲乘風而去。
好在白桦見勢不對,反應及時,下意識的出口喊了一聲:“甯長老且慢。”
可這話剛一出口,白桦就後悔了,他本想着朝身邊的師弟求救,可哪知站在他身旁的葉子煜在聽到對話後,都停下了手中翻花繩的動作,迎着大師兄白桦的目光他聳了聳肩,三步并作兩步,迅速靠邊,站立後默不作聲的回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居然敢和甯長老叫闆,哦不,是叫停,大師兄簡直勇氣可嘉,他就隻剩沒拍手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