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噬心符?”綿媚瞳孔微縮,下意識後退半步。
“不錯。”林月茹指尖輕彈,符箓化作一縷黑煙,悄無聲息地飄向石室方向,“既然她不死心,這麼想挑戰恐懼之境,那我就幫她……再加點料。”
“然後麼,待了這麼久,我也該通過試煉,出去了。”就不知某人在得知被她搶先一步通過試煉後,臉上會是什麼表情呢?林月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她讓綿媚附在手镯上,這才轉身漫不經心的走出試煉……
衆目睽睽之下,隻見一素白長袍女子緩步而出,衣袂翻飛間,晨光為她鍍上一層金邊。林月茹神色淡然,仿佛隻是出門散了趟步般從容。
“快看!有人出來了!”
“是林師姐!”
“這才兩個時辰,她就通過三重試煉了?”
圍觀弟子們頓時騷動起來。負責記錄的徐浩也面露驚色,連忙翻開名冊:“千仞峰林月茹,用時兩個時辰,通過問道試煉。”
這個成績,放眼近百年都堪稱頂尖。
“怎麼又是這個丫頭?”甯笑醉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怎麼?就不能是這丫頭了嗎?”一向不管閑事的梅思安偏和她杠上了,主要是提到的是林月茹,介于前期他收了好處,她倆現在統一戰線,所以他像護崽子一樣,随口頂了兩句。
“哼,老狐狸,你少在這護短!”甯笑醉眉峰倒豎,指着試煉出口道,“兩個時辰通過三重試煉?你當問道試煉是兒戲嗎?”
兒不兒戲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過既然進入試煉的人是林月茹,那他便相信一切皆有可能,隻是這些人沒他那麼了解她。
梅思安眯了眯眼,笑道:“甯長老,你這是怕莫是嫉妒千仞峰出了個好苗子吧?”
“好苗子?廢靈根一個。人宗主都沒說話,說的好像你家弟子一樣。”甯笑醉冷哼一聲,袖袍一甩,顯然對梅思安的偏袒很是不滿。
“甯長老此言差矣。”一旁的徐浩賠着笑臉打圓場,“林師侄天資卓絕,能這麼快通過試煉,不管是誰的弟子,也都是我宗之福啊,你說是不是啊,宗主。”
玄真宗主正嗑着瓜子看戲,突然被點名,差點嗆到。他慢條斯理地把瓜子殼一扔,捋着胡子道:“這個嘛……”
他踱步到林月茹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笑道:“二徒兒啊,你這身衣裳不錯,襯得氣色很好。”
衆人絕倒。
“宗主!我們在說試煉的事……”甯笑醉氣笑了。
“哦對,試煉。”宗主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腦袋,“兩個時辰确實快了些……”他話鋒一轉,“不過我記得三百年前,逍遙舊宗有位最小的師侄好像隻用了一個半時辰?”
這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所以啊,”宗主笑眯眯地拍了拍林月茹的肩膀,“年輕人有潛力是好事,但也要戒驕戒躁。”
他說的有模有樣,林月茹若是不懂他老頭子的為人差點就信了他的鬼話,林月茹眼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面上卻恭敬地欠身行禮:“師父教誨,弟子謹記。”
“若沒有其他事,弟子就先歇息去了。”告别老頭子以及各位長老,林月茹在不遠處找了顆樹,就地躺下歇息,以便等待所有人考核結束。
林月茹斜倚在古樹枝桠上,一片落葉飄至眉心。她随手拈起,指腹摩挲着葉脈。
“主人……”綿媚化作的黑影從手镯中滲出,聲音帶着幾分遲疑,“那老東西不會是在敲打您吧。”
“噓——”林月茹指尖凝出一根銀針,針尖在落葉上劃出詭谲紋路,她忽然輕笑,“師父他老人家隻不過是随口一說,不會的。”
與此同時,石室内,蘇婉兒盤坐在石室中央,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這一次的恐懼之境比先前更加兇險,但好在這次系統沒受到幹擾,在系統加持下,她還算是勉強通過了第二、三重試煉。
走出石室後,才覺天已接近暮色,夕陽的餘晖為雲層鍍上一層金邊,蘇婉兒擡手遮了遮刺目的光線。
“恭喜宿主完成試煉。”系統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遠處古樹上,林月茹手中的銀針突然化為齑粉。她眯起眼睛,看着從試煉出口緩步走出的身影,紅唇輕啟:“有意思。”
綿媚在她耳邊低語:“主人,要不要現在……”
“不急。”林月茹指尖輕撫過腰間玉佩,“好戲才剛開始。”
蘇婉兒似有所感,突然轉頭望向那棵古樹。暮色中,隻見枝葉搖曳,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