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真的殺人,隻是一種精神上的清洗和修正。
真的嗎?
原本應該是這樣。
陰天,像森林,鳥兒們的聲音格外清脆通透。林鳥喜晨開~
檸嘉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河邊小區的,她擡頭看,那扇天空上的窗子依然在。她低頭看手機,來自齊家、鄭文昊、宋志、早月等人的信息一個擠着一個地跳到她眼前。
而且,她神奇地發現,這座城市也就是蔚藍城的蔚藍警察局,不再有那些缺德的上級了,她成為了局長。甚至連法官、審判長她都包攬了。這是法律終于要變得嶄新了嗎。現在,她在哪裡哪裡就會應時變成法庭,她就會開始自稱本庭。
而這些變化的原因,僅僅是因為檸嘉認定上面的人不靠譜,于是幹脆全都自己攬下了。
檸嘉想了想,認同地點了點頭,的确是不靠譜。那些政客,哪有什麼下棋的策略,都是愚蠢粗糙淺陋地直接堵。把人當傻子養成,他們就不會顯得太糟糕了。
檸嘉越來越喜歡騎她那怪物般龐大又很通透的自行車,騎着它下了班溜溜達達就回來了。她可以騎着它上樹爬牆,飛檐走壁,專走樓頂房頂……像月光在雲間漫步,自然而然,輕松惬意~有時候她莫名覺得,一切技能的自我培養,都是源于她暈車。
直到有一天,檸嘉在仰頭望向那扇窗子,看到窗子打開了,有一個人探頭出來,她愣住,之後便噗嗤笑了,原來,是這樣。
檸嘉原本姓吳,她長到三十歲,經曆了人生中第一次要人命的精神危機。
她的資料檔案寫的是:這個人,因為創傷,她太過理智,無法休息,無法崩潰,無法釋放情緒,再這樣下去,她會把自己逼死,她參與遊戲是為了救自己。
然後是一句結論性的話:這是三十歲即将陷入極重抑郁中的人的自救。
還有一句,好像被淋上了太多眼淚的話:吳檸嘉真的很孤獨。
量子顯化實驗有了新的進展,和心理治療聯結在了一起。
這一切都是吳檸嘉的一場思維顯化的遊戲。
關于這個世界是遊戲的種種提示性存在,在故事中也多有出現。
還有,例如,空姐也是犯罪集團的一員,也是吳檸嘉也就是塞壬的一部分自我顯化,她後來自然而然消失了。
一切都與真實生活和世界有關聯。
遊戲裡面的所有主要人物以及一些次要人物都是吳檸嘉自我的映射和分身。也是她的真實自我模樣和力量的顯化。以及她人生中某些有代表性人物的顯化化身。至于那些群衆,也都是來自于她真實的生活中。遊戲中所有的親密都代表着一種深度鍊接,也就是各種緊密鍊接的顯化。一切都發生在與大自然和宇宙的依托下。
所有的科學家,都很自信這場遊戲是不具有任何破壞性的。可是,他們完全沒料到的是,顯化的遊戲裡,一切會真實發生。最後一切都按照這個世界成真了。
設計吳檸嘉的量子顯化實驗的實驗物理學家,同時也是理論物理學家、天文物理學家和神經生物學家的于新書博士,在推進這個實驗遊戲的過程中,被所有人嘲笑。他們都在笑話她,說那是妄想,女人根本不可能是警察檸嘉那樣,世界也根本不會那樣,結果顯化的世界成真了。
這個實驗遊戲的設計藍本,是吳檸嘉的筆記。吳檸嘉的筆記在遊戲世界中,還沒有現過身,它的模樣,是一扇大肚子模樣的窗子。于新書喜歡在紀錄實驗遊戲的進程時,将這場顯化遊戲,稱之為「筆記大肚窗」。
真正能夠改變世界的作用力,來自于一個人念力的原點,這是和大自然、宇宙同源的能量。原點念力的強大,就像魔法。它們組成了人類共識的識海,可以說相當于人類的集體潛意識。是識海創造出了如今顯化出來的這個世界。但是如今的識海,早在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多多多多個世紀以前,就已經遠離了原點,所以,這就相當于這股能量遠離了活水源頭上遊,如今裡面充斥着的都是被污染過的下遊的水。大肚窗其實是人類原始母親的肚子,是一切神性的起源。可是,人類已經失去真正的母親太久了。
警察檸嘉為什麼在河邊小區會看到那扇海市蜃樓一般的出現在天空中的窗子?是因為那代表,她真實的遊戲中的生活開始于河邊小區,河邊小區是她這個人物的核心任務所在,是這個世界的核,其他一切都是背景、影子,隻有這裡不一樣。
那麼,為什麼一切成真了呢?那些被殺的壞人,為什麼真的同步同态被殺死了呢?因為檸嘉找到了自己的念力原點,相當于她重新設計了人類共識識海的魔法陣。關于她的一切,以她的原點念力為初始中心,開始被同步同态清洗修正。
檸嘉的原點念力,是水的樣子,潺潺清清甘泉水,再加上一點甜~「白水有一點甜」就是她的原始靈魂的樣子。
後來,世界被灰塵惡魔侵蝕,風暴頻來,隻有能夠自身天然淨化灰塵的人,可以在風暴之中安然地過着自己清靜的小日子。在風暴中,檸嘉那一個小屋裡,檸嘉常常在掃地,嘴角帶笑,惬意自在。
淨化和吸收完全不同。
吳檸嘉真的寫過《鐵鍬記事》,她本人的本職真的是記者。該書講述了怪物警察金檸嘉如何一步步成為警察俠(簡稱警俠)、打擊世界罪惡并對抗以遊戲設計組織“清洗大地計劃”為代表的犯罪集團的故事。
在書中,金檸嘉由于被寄生在身上的噩夢折磨得痛苦不堪,隻能一步步自救,慢慢将寄生在自己身上的噩夢原型找出來并殺死。那個噩夢原型最核心部分是以她的父母為原型設計的。
真正的吳檸嘉是暈車的,很依賴可樂,并且在日常生活中,是不能離開水的,對水的需求大于一切。在書裡,後來掀翻一切,真正清洗了大地的,那水與火與岩漿與雷電結合在一起的黑色巨浪,就是可樂的變身~
以下節選一些來自吳檸嘉的筆記内容:
一個人的身體系統,就是一個宇宙。
我的胖,就像一個垃圾箱,裝滿了他們扔在我身上的垃圾,我全都吸收了,因為我那時太小太傻太真太純粹。我希望我會胖得爆炸,把他們炸死炸成沫。可是,我慢慢瘦了下去。
為了解脫,為了斬斷滋養他們毀滅自我的共生,她開始拒絕吃母親的飯,絕食了幾個月,竟然沒死,但她的确重生了。
智慧聰穎的人怎麼可能情商低,隻是看透和看穿了那些無聊無趣無意義浪費時間、生命耗費心力的交流往來,而選擇無視或忽視忽略而已。
他們用自我投射将我腌成了被洗腦過的一盤菜,真的是吸人命的惡鬼,保持距離,堅定遠離,直到清爽如死後新生。
永遠緊繃,無法放松,将自己逼得好像在無間地獄裡服刑般死去活來的痛苦。
非心智化的父母,就是黑泥裡爬出來的地獄惡鬼。
我要去雲南大理,過不奔逃的生活。
自然法則,從來不是叢林法則。
我曾數次目睹父母子女之間的計較,如果子生病,父會擔心得花錢救他,子妻求父,說他也不一定能活下來,你就先救一下呗。父說,那他萬一要是活下來了呢?子妻無奈,說,那你就讓他活着呗。父很無語,說,那豈不是要花更多的錢?難以說是非清楚,子無法自立,父沒有情感,但冤孽源頭,都來自于那個父。看多了類似的情境,也聽多了父母的似真似假的感歎,我從小就根深蒂固地記住了一件事,我不能生病,不然就隻能去死了。對我這樣的人來說,萬萬千千的人,不管身上心上的創傷多重,都一定要全方位360度無死角自立。他們死得潦草活得也潦草,我真不想像他們那樣。這個社會、國度是人造的,我真不想去想那些人都是什麼樣的人,這個地方上生活着的都是那樣的人,竟然也就這樣一路走到了今天。離譜,荒誕,讓人厭煩,無比的厭煩。
哪有什麼愛,有個屁的愛。
權衡利弊得一點不微妙,各種算計雷電一般清楚深刻,卻偏偏對社會和世界的運行模式一點不深入,如果不是有這樣的根骨品性,也不會變成那樣的死活潦草的人。
我是不吃藥的,我害怕産生依賴。
唉,爺爺的,實在睡不着覺,本來想調整一下生物鐘的,和作息時間,還有精力分配的。
前年我吃過一次褪黑素,真的超級管用。還有大學期間一次坐高鐵前吃暈車藥,那次真是睡得昏天黑地,在座位上東倒西歪,完全沒有意識,根本聚集不了一秒意識。還有更小小的時候,一次神奇的經曆,突然腦子裡就什麼也沒想了,一下就睡了過去,腦子裡的疲憊就像雲霧一樣,順利散開化開了。
我想男人對于女人思考這件事是有一種本能的恐懼恐慌排斥的,小時候,我不得不和父母睡一張床,我睡不好覺,父一沾枕就着,他很厭恨我那樣,就各種侮辱羞辱打壓恐吓鄙夷,本來就跟鬼一樣,更像黑泥裡爬出來的惡鬼了。他們能那麼肆無忌憚地對待他人,真是荒誕。還有我那個母,如果沒有她就好了,我不用無辜地遭受此折磨,被困在那個空間,被莫名判了罪似的,被關在門後,被困住,被折磨,跟我有什麼關系呢?我有什麼錯呢?就像被關了一千年一萬年。這個地方,整個系統都在滋養他們那種扭曲的錯誤的父之存在模式,為什麼呢?不然他們也不會長得那麼扭曲錯誤。
如果一個人想什麼都不做,不成長,不賺錢,不買保險,不換房子,也什麼都沒有,雖然是肯定沒有錢的,但他們沒有的其他的東西,都比錢重要得多得多,所以他們是一個很深的負數,但他們看不見,也許是經年累月活在那能把人壓扁了的空間裡,他們感覺不到任何多餘一點的東西,當然,自然也感覺不到那能把人壓扁擠碎成沫的東西,但即使這樣,他們還能在那狹小的圈子裡得到似真似假的稱贊期盼……他們不能光靠着自己那孤獨的女兒……因為那個女兒活在那很深的負數裡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活着長大了,其實連氣都沒能喘勻。但他們就是那樣看着你,麻木,冷漠,期待,緊迫,他們知道他們從小洗腦的成果很喜人,粘稠的扭曲的病态的一片空無的,依賴着那女兒心靈和腦中的某種幻想或是對愛的渴求的,那個東西,能讓女兒不得好活,隻要他們在,就算他們不在,也依然無法、難以,得好活。他們守在那僵屍灰塵沉重的棺材裡,等着你,就那樣等着你,期盼你,可是,憑什麼呢?如果一個人想就這樣得到從天而降的拯救,是不是起碼,自己得是一個,在過去給予過很多的人?給予過,不是掠奪,不是洗腦,不是欺騙,不是壓抑,不是羞辱,不是推卸,不是欺辱,不是利用,不是讧詐……那個女兒,從來隻被當做工具,用來發洩,用來承擔,用來包容,用來承托,用來釋放……她沒有聲音,沒有呼吸,沒有麻煩……太不公平了。從不相信奇迹的人,也從不去做任何能支撐奇迹降臨可能性的人,卻隐秘地千萬年般地緊迫地逼迫着你成為他們的奇迹,不是你自己的奇迹,而是他們的奇迹……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總批評我沉默,我話少,我無言,我沉悶,我寫的東西肯定沒人看……當做過千萬次的實驗都是同一種結果,還有必要再多說一個字嗎?對一些人事物,我不會再說話了,沒有任何意義。太對不起自己。他們不光是他們,他們是這個國度、文化的集體的包括意識的縮影。
消費陷阱可太多了。
他們是完全低階的存在,NPD,愛無能……他們緻力于搞垮女人,讓女人獻祭自己并用愛滋養他們,就像從黑泥裡爬出來的醜陋至極惡心無比的奴隸惡鬼鉚足勁兒地一心地想把高高在上的聖潔神明拉下來踩踏的畸形欲望的自我滿足。
我總有一種在哀悼的心情,為什麼?
哀悼我自己,哀悼父母……看見照片,就像看見遺像;觸碰到手,就好像最後一次觸碰到彼此;見到面,就好像是最後一次見面……為什麼?都活得好好的,為什麼會這樣?
就好像所有的對話都是最後一次,都有種遺言的感覺,擔心最後一句話會真的變成最後一句話,總要确保最後一句話的溫度,心累……
也許,我是他的幫兇,他也許也是我的幫兇,我們一起,把她困在了這糟糕透了的一畝三分地裡。
唉,我最近真是很容易掉眼淚,和心痛,我懷疑我正在經曆三十歲二次青春期危機。
十幾歲那隻是身體上的青春期,現在,才是我情感上的青春期。
我這次就是特意回來處理和他們的關系的,不然總是一件耗費心力的事,與其一直放着,影響耽誤自己的生活和追求,在以後更加可怕地拖自己腳步,不如現在處理了。
就讓我好好想想吧。
剛從北京回來那幾天,跟野生動物要适應人類社會似的那麼艱難痛苦,會不會是反過來?
學習語言的時候,其實我非常享受,我也真的學到了不少東西,被塑造了不少。
春風撞門,總感覺那風想推開我的門進來。
春風改變了什麼?
散步時,遇到幾個阿姨,我和她們,彼此迎着風走來。阿姨們都很香。
快點過去,給人家讓道!就你,快點走啊!走得那麼慢!然後她們吵起來。我後知後覺感覺非常難過。為她們而難過,也為自己難過,也非常生自己的氣!她們像是被洗腦過一樣,極為嫌惡自己給别人添麻煩。
感覺她們香香的,很溫暖,我其實很想抱她們一下,因為我想被她們抱一下。
與那些老男人不同,那些老鬼總是揚着頭,很驕傲的樣子。
真是破地方,爛地方。
後來,隻剩香香軟軟謙遜有禮、情感互動上熱情自然充沛、笑眯眯陽光可愛樂觀的阿姨了~
就是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