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糯帶回來的那一小束花與房車内黑白灰的裝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甚至有些突兀。
房車是許陌租來的,一開始夏澤并沒有打算如此鋪張浪費,畢竟他才剛剛有些名氣,可是許陌跟他說不管怎麼樣他現在也是夏憲銘電影的男一号不能顯得這麼寒酸,夏澤想了想也對,他要是還跟以前一樣在帳篷裡換衣服休息反倒是搞特殊了,便租了這個房車。
夏澤盯着這束突兀的花愣了一會兒,嘴角莫名的彎了彎。
“殺青啦!”
“溪溪姐殺青快樂!”
“寒溪殺青快樂啊!”
曆經三個多月的電影拍攝總算是進入了尾聲,不管是演員還是幕後人員們都松了一口氣,此刻臉上都洋溢着喜悅的笑容,但是此刻最開心的肯定就是已經殺青而且不知道收了多少束花的寒溪了。
一群人簇擁着女主角說着各種追捧的話,“溪溪姐的第一部電影一定會大賣的!”
“溪溪姐第一次拍電影就表現的這麼出色!”
“寒溪老師你真的太優秀了!”
……
夏澤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被人群簇擁的寒溪,有些時候他還真挺佩服她的,天天面對着這些陽奉陰違的人,她卻總能做的滴水不漏。
那邊的追捧還在繼續,但是此刻作為追捧中心的寒溪已經有點焦躁了,她看了看四周正好跟一旁無所事事看她笑話的夏澤對上了眼,然後拼命朝夏澤使眼色,雖然夏澤并不是特别想救她于水火之中,但是寒溪那邊求救的信号實在是太明顯了,他沒辦法當看不見,便拿着那束讓秦糯提前準備好的花走了過去,随意的扔到了寒溪的手裡,衆人看男主角都到了也便默默的開始退場。
寒溪看着手裡的那束花輕啧了一聲。
夏澤皺了皺眉頭:“你有什麼話就說。”
寒溪一邊盯着花一邊說:“這花是糯糯挑的吧。”雖然感覺好像是再問夏澤,但是寒溪非常肯定這就是秦糯買的。
“為什麼?”
“你給我買花?還親自去挑,你不覺得很吓人嗎?就許陌那個眼光連你都瞧不上,我就更瞧不上了。”寒溪揉了揉太陽穴,一想到之前許陌送她的的那些花她就頭疼。
寒溪看着夏澤的表情就知道是自己猜對了,用胳膊肘頂了一下夏澤的胳膊肘。
“喂,你喜歡人家就去追嘛。”
“當年的事……,”寒溪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不是你的錯,那都是他們那一輩的舊恩怨了,你也是受害者。”
見夏澤不語寒溪也不再多說什麼,畢竟當年的事她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夏澤是無辜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糯糯是個好姑娘,千萬别錯過了,我走啦。”說完寒溪就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了,隻留夏澤一個人站在原地。
寒溪殺青後沒幾天就輪到夏澤了,秦糯算好時間趁夏澤拍戲的時候去花店取了那束白玫瑰,她提前跟老闆商量好了今天去拿。
今天花店的老闆娘不在,隻有那個小姑娘在店裡,她一邊抽了張淡粉色的紙把那束白玫瑰簡單的包了一下好方便秦糯拿,一邊打趣道:“你是送心上人吧?要表白對不對?"
秦糯剛要反駁,小姑娘就插嘴道:“你可别說是送朋友,這可是玫瑰哎。"
其實秦糯想說就算是朋友也是可以送玫瑰的,但是她還是放棄争紮了,不再多做解釋,拿了花道了聲謝便走了。
一路上她都在想該怎麼把花給夏澤,好像怎麼給都不太合适,其實至今秦糯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送夏澤一束白玫瑰,隻是看到的時候就覺得這束花就應該出現在夏澤的面前。
不過她最害怕的是他殺青的時候沒人給他送花,她怕别人都有花他沒有。
雖然以夏澤目前的熱度來看,這種事情出現的概率幾乎為零。
秦糯找了一個小玻璃瓶往裡面倒了些清水,又從那束白玫瑰中取出一枝來放進去,秦糯舉起瓶子看了看,很滿意的把它放到了夏澤房車的窗戶旁,這枝小小的白玫瑰倒是意外的與房車内黑白灰的裝扮很是相配。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那小小的一枝白玫瑰身上,将玫瑰的影子拉的長長的,發出金黃色的光,好似它終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殺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