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了！”澹台淵伏在林若齊肩頭，突然低吼道，“求求你，不管去哪裡，帶我離開這裡！”

林若齊實在擔心他，隻好轉而對身旁的營正道：“王爺身體不适，我先帶他去休息。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營正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聽命行事：“是。”

林若齊扶着他往外走，走到半路聽見身後殿内傳來營正驚慌的喊聲：“皇上駕崩了！”

林若齊心中一緊，立刻去看澹台淵的神色，見他神色未變，不敢再多想，連忙帶着他離開了天婺殿，去了之前的三皇子寝宮。

似乎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澹台淵坐下的時候臉色已經好了許多。

隻是他眉間的陰霾仍未褪色分毫。

林若齊溫聲道：“王爺，我去給你找件幹淨衣服換上。”

澹台淵一把拽住他：“不許去！”

似乎意識到剛才那句沒什麼威懾力，他又兇狠地補充：“你要是敢走半步，我就砍了你的腿。”

“好。我不走。”

林若齊見他這模樣，心疼得不行，蹲下身握住他冰冷的手，想用自己的體溫替他捂熱。

“天婺殿内發生了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澹台淵睜着那雙空洞眼睛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突然慘然一笑。

“他到臨死前都隻說了句對不住我母親。那我呢？我這些年受的苦算什麼？我又算什麼？”

“現在他們都死了，隻剩我一個，我心裡的恨又該怎麼辦？”

林若齊見他這般模樣，心底突然沒由來地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從前隻想着替澹台淵完成他的心願，替他殺死那些欺負他的人，證明自己對他是有用的；可他從未想過，完成這些之後會對澹台淵帶來多大的傷害。

澹台淵的恨太沉重了，沉重到足以将他整個人都壓垮。

林若齊壓低了聲音：“阿淵，你已經殺了太子，實在不該再……他畢竟是你的生父。”

“啪”！

林若齊被扇得偏過了頭。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澹台淵雙目猩紅：“我身邊現在隻有你了，你要是敢背棄我，你就去死。”

他一把扯過林若齊的衣領，發洩般狠狠咬上他的嘴唇。

他這一口帶着無處宣洩的恨意，咬得用力，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林若齊險些被他咬下來一塊肉，吃疼之際心底卻湧上一股别樣的情緒，滿腦子隻有澹台淵那句“隻有你”。

這種情緒猶如一劑催化，将他數月在心底壓攢的欲念激化，不斷膨脹、抽長，再也抑制不住，将澹台淵壓-在身下吻。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撕咬。

光是親吻還不夠，他隻覺得澹台淵身上每一寸肌膚都散發着香甜的氣味，讓他忍不住牙根發癢，叼着扯着，弄疼了再輕輕地舔舐，在他肩頸處留下一路梅花一般的痕迹。

今晚的澹台淵沒有推開他，甚至默許了他的越界，打開身體接納他的一切，包括他帶來的疼痛。

“阿淵……”

林若齊哪裡忍得了，難受得眉頭緊鎖，低啞着嗓子在他耳邊求他。

猛然之間，天旋地轉。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澹台淵已經翻身坐在了他身上，沾滿了血污的衣袍從他肩頭滑落，露出剛剛被啃咬出來的痕迹。他居高臨下看着林若齊，通紅的眼尾不自覺流露出的妩-媚讓林若齊心髒狂跳。

“今天，可以。”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