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泯不在,秦珏也很孤獨?她沒往男女那方面想,這倆人是人盡皆知的好兄弟,而且他終究是沒做什麼出格的舉動,就像跟薛天炀、黃钰出去玩一樣。
而且之前她試探過,蔣泯對他是百分百放心。
可她直覺總感覺哪裡不對。
……
出了考場,秦珏果然還在原地等候。蔣泯都在國外忙成了陀螺,他這麼閑?
“不吃也行,我跟你上蔣泯家蹭飯。”秦珏和她并肩走下台階,一點都不介意她的無視。
宮玺頓足。
“蔣泯在國外忙什麼?”這是她頭一次問起公司的事兒。
“談合作呀,他沒和你說啊。”秦珏嬉皮笑臉,“對方比較難搞,他得陪盡興。”
“你也聽他的麼?”宮玺突然偏過頭來。
秦珏神色僵了僵,繼續沒臉沒皮,笑得放肆:“那當然。我可得幫他看好你,别飛了肥肉再跑了老婆。”
宮玺沒再多問。她上了王冕的車,但能從後視鏡看到,秦珏不緊不慢跟在後面。
王冕對此沒什麼看法,像是習慣了秦珏這個行為。
有些話不能當着宮小姐面前說。他覺得秦珏在蔣泯那兒的地位比她高一階,沒人能影響他們之間的關系。
而且他聽小道消息,宮玺早晚是要離開的。
“郭阿姨,你的手藝更好了。”秦珏嘴甜,一點都沒架子,跟這些人都混得不錯。
郭阿姨笑笑。今天是周末,中午本來應該兩人值班,但老劉請了病假,隻有她一人忙碌。
“快歇歇吧阿姨,我們自己來就行。”秦珏笑着拿筷子,催她休息。
“沒事兒,這都我應該做的。”郭阿姨怎麼看秦珏怎麼歡喜,恨不得自己兒子能這麼成器。她确實有些累了,回保姆房躺下歇歇,别墅除了卧室都是監控,附近還有保镖巡邏,她倒也不怕發生什麼。
“哦對了。”飯吃到一半,秦珏突然起身,“上次去漁村,李叔說想讓咱嘗嘗家裡做的酒釀,他給我寄過來了。差點忘了這事。”
李叔是買海鮮那船的捕魚人,也像和他一早認識。
宮玺隻吃過酒釀小丸子,确實口味不錯。那李叔一臉淳樸,想來是真心要給他們嘗,她沒拒絕。
裝酒釀的容器是個小缸,蓋子封得嚴嚴實實,秦珏一打開,酒釀的香氣登時溢滿四周,香甜的空氣好像都可以嘗到。
秦珏一人盛了一小碗。
宮玺沒什麼猶豫喝了。這個酒釀裡的米粒似乎都柔化了,途徑喉嚨暢通無阻,隻有一點點酒味,和濃郁的不知名花瓣香氣摻在一起……
她貪杯了,喝醉了。
郭阿姨的鼾聲輕起。秦珏覺得自己簡直太好命了,上天給了他無數個恰到好處的時機。
他知道,人們常覺得蔣泯是個瘋子。他不按常理出牌,脾氣很臭,很多人怕他,進而來找秦珏。
可他們似乎沒想過,能和瘋子親如手足的,隻能是另一個瘋子。
秦珏輕輕挪開她手旁的瓷杯,試探着她的呼吸。她醉得厲害,連往日聰明的小腦袋瓜都用不上了,隻能沉睡。
秦珏解開襯衫的最上方的兩個紐扣,挽起了袖子。宮玺很瘦,當時在拳館她穿着一身貼身的黑色訓練服,四肢纖細,身上一絲多餘的贅肉都沒有。
他輕輕拖開凳子,托着她的脖子和腿彎,把宮玺溫柔抱起。
他的目的地很純粹。這棟别墅和他家老房子差不多的配置,起初買的時候都是他經辦的。二樓正中央是個很好的位置,做買賣的講究風水,那間屋子非常利主,所以是主卧。
樓梯不多。他不慌不忙地走着,腦海裡想到很多事。
宮玺的存在太蹊跷。
因為宮郢多年來的刻意遮掩、和蔣泯的打點,他查了許久才摸到蛛絲馬迹。尹嗣不走運,他被帶走的時候已經年滿十八,性/侵未遂,進局子之前,尹家大哥尹沅就把他扔到了關系很遠的尹家末枝,抹除了他的存在。
但那天晚上守門的,也不是什麼小喽啰,而是秦家本家一個不學無術的小弟。
他看到了蔣泯。
秦珏沒想過兩人還有這樣一段淵源。他就此順着查下去,宮玺二十多年的人生如抽絲剝繭般展露在他眼前。
這是個任性的女孩兒。但她似乎不是任的自己的性格,而是聽從别人的指示,試圖。她耀眼的光芒壓都壓不住,怎樣都不平凡。
蔣泯是有備而來。秦珏有時候在想,若是歐陽靖沒蠢到把日記和情書放在家裡,蔣泯是不是根本不會出國?這樣的情種,像個笑話一樣被命運嘲弄,愛也不敢承認。
懷裡的宮玺呼吸勻稱。他把宮玺輕輕放在靠床沿的一側,低頭俯視了會兒。
滿屋都是香甜的酒香。他深吸一口氣,蹬掉鞋子,上床後靜悄悄地貼在她的身後,擡手攬住了她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