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omega的抑制劑一針才是正常劑量,夏笛一次性拿了五支是想幹嘛?他長這麼大不會連一點基本常識都沒有吧!
原棋擰眉思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夏笛是個瘋子,也許别人不知道,但是他是很清楚的,夏笛太倔了,什麼都幹得出來,什麼事都想去争個勝負,小的時候他就很瘋,跟别人比水下憋氣,非拽着别人去河裡比,差點兒鬧出人命。
原棋總想着他瘋了一輩子,總要有人去攔着些。
可是這次他又沒能攔住,這小家夥好像又幹了件非常令人生氣的事。
如果他真的用掉了五支抑制劑,那一定會出大事。
“你知不知道他人去哪了?”原棋問。
白菜回答:“不知道,我剛回來,還沒見過他,可能是去吃飯了吧。”
得不到答案,原棋幫他把東西都塞回書桌裡,沒人見過隻能他自己去找了。
“要不我也去幫你找找他?”
原棋搖搖頭,現在的夏笛應該不會想讓任何人發現。
他敷衍着告别白菜,然後在校園裡奔跑着尋找夏笛的蹤迹,可是好幾圈下來不僅沒有看到夏笛的人影,而且一點omega結合熱時溢出的信息素味道也沒聞到。
越想越急……
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在人最少的地方,可是仔細算來人最少的地方應該就是廁所了吧,為什麼不在?而且怎麼哪裡都找不到?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還是說他根本就不在教學樓?但是從餐廳出來,除了行政樓,最近的就是教學樓,行政樓沒有開門,他的結合熱又是突然到來的,怎麼可能有時間去更遠的地方?
出校門呢?更不可能了,沒有老師批假條他怎麼出去?
還有哪個地方是沒有被察覺到的?
還有哪個地方是沒有去過的?
夏笛一個路癡能跑到哪裡去,他現在這個狀态又不可能想被别人發現。
原棋站在原地不知道現在要去哪個方向,急得額頭上都已經冒出冷汗,他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的手指在發抖。
真的是……遲早要被夏笛氣死。
近一點,近一點……不會被聞到氣味的地方,也不會有人經過的地方,還有哪裡?
原棋思緒混亂的思考着,考試都不能把他逼到這種程度,唯有他夏竹由可以,擡眼間他突然看到了一個地方。
混亂的思緒終于找到出口。
緊接着就發了瘋似的跑向教學樓的天台。
這個季節天台上的風很大,很容易就可以把信息素的味道沖散,而且樓層很高,下面的人是不會聞到信息素的味道的,這是目前原棋唯一能想到的一個可能藏身的地方了。
這也很有可能也是夏笛會想到的。
他一刻不曾停止的從一樓向上奔跑,氣息混亂卻不是因為疲憊,而是緊張。
夏竹由不會出什麼事的。
他心裡焦急地反複默念着:
“夏竹由,一定要在那裡。”
天台的門沒有鎖,推開天台門的那一刻,涼風攜花香襲來,原棋懸着的心總算放下去了,他果真在天台一角發現了正在發抖蜷縮着的夏笛。
整個天台彌漫着濃郁的玫瑰香,沁人心脾,勾人肺腑,夏笛身旁的抑制劑全都空了,還有一支摔壞在地上不知道用沒用過。
天台上的圍欄很高,夏笛像極了囚困在栅欄裡的玫瑰。
原棋毫不猶豫跑過去蹲在夏笛面前,将他從角落裡抱起來,夏笛雙腳離地失去平衡,第一反應就是雙手纏在了原棋的脖子上。
他的視線裡暈暈乎乎的,哪怕離那麼近也看不清這是誰來了,呆愣愣地直盯着原棋的臉,原棋能感受到他溫熱的鼻息,帶着玫瑰的香氣,像是玫瑰的漩渦。
原棋的眉目間處處透露着怒氣,音量都不自覺提高幾分:“用了幾支?”
夏笛精神恍惚地看着他,沒說話,還呆呆地笑出聲來,隻是莫名的發笑。
原棋緊皺眉頭,幾近低吼出來一般又問了他一遍:“夏竹由,我問你用了幾支!”
夏笛極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被他的吼聲吓得一顫,愣了幾秒才通過聲音認出來面前正抱着他的人是誰,似乎有些不确定般,緩緩開口:“原……棋?”
原棋突然覺得自己現在無論問什麼都是廢話,跟一個腦子不清醒的人對話,能問出來什麼?
夏笛身上的溫度已經明顯開始退下去了,但是看着地上散落着的空抑制劑,他的太陽穴還是忍不住突突地跳,畢竟用了那麼多,難保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原棋想抱着他去醫院,剛邁出一步,夏笛突然在懷裡劇烈晃動,不讓他走。
“别……别出去,o……omega不能被别人知道。”夏笛的聲音被結合熱磨得甚是虛弱,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原棋,呼出的熱氣也撒上原棋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