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挺有意思,但夏笛由于又曠了下午三節課,班級分果斷又被扣了四分,他這裡一天不到總共已經扣了六分成為衆矢之的了。
分怎麼着都已經扣過了,還能怎麼辦?在紀律委員的堅持不懈勸導下夏笛最終決定再睡兩節課,補分的事情明天再說。
後面幾節課的老師還挺和善,認認真真的給同學們講化學,隻要夏笛不打擾别人學習,愛怎麼睡怎麼睡。
“喂!竹由,醒醒!下課了。”白菜敲敲他的桌面。
夏笛混亂地晃晃腦子才坐直,修長白皙的手指捏捏鼻梁,眯着沒睡醒的眼睛看他:“靠!白菜,我以你打擾我睡覺的名義詛咒你,天打雷劈。”
夏笛有起床氣,還是偏嚴重的那種。
“祖宗嘞,你先看一眼表可以嗎?這都下晚自習了,你還準備在教室裡睡嗎?”
夏笛擡頭望向黑闆上面挂着的表,還真是……
他已經睡了這麼久的麼?
“那我先走了。”夏笛懶洋洋地收拾桌上的東西,他剛轉過來,具體要拿什麼他還真不知道,就是随便拿幾本湊個數而已。
“你是走讀生?”白菜問。
“我住宿,不過我想起我還有東西忘記收拾過來了,今天先回家住。”
白菜了然,好意提醒:“那你小心一點,校門口最近混混挺多,好多外校的來搶東西,你一個omega注意安全。”
夏笛笑了,就算真有混混,先打的過他再說。
“知道了。”
白菜揮手和他告别。
一出校門夏笛就看到了母親韓女士,以及……原棋。
“媽,原棋怎麼也在這兒?”夏笛上下打量着原棋。
韓女士找出車鑰匙,嫌棄地吐槽他:“夏夏,要有禮貌,你小時候不還總是跟在人家身後喊哥哥呢麼?長大怎麼連禮貌都丢掉了。”
喊個鬼的哥哥,當時還不就是在你們非要讓我叫,在你們這些大人面前裝裝樣子而已。
“都是同一個年級,他也沒比我大多少,小時候沒看開,現在突然看開了。”夏笛兀自嘟囔。
韓女士也不是第一次見她兒子這個樣子,傲嬌好面子,淡淡笑道:“小棋,你别理他,我開車帶你們回去。夏夏,明天早上我和你周姨有點事要去忙,你明天早上跟小棋一起來。”
“你是走讀生?”夏笛問原棋。
“不是。”
原棋嗓音冷淡。
韓女士發動汽車,開始和夏笛叭叭:“人家小棋也是住宿生。說到這一點,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小棋可是我特意找來,明天帶你來學校的。”
“韓姐姐,用不着,不是什麼大事。”
韓姐姐……好久沒聽到過的稱呼。夏笛渾身被麻的一顫,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突然想起之前還在北城時,他媽媽特别不要臉地讓一個五歲小孩兒叫他姐姐,說顯年輕。
原棋也是,配合她喊了這麼多年。
輩分都亂套咯。
“夏夏,你向小棋學學,看人家多有禮貌!”
呵呵,原棋,大人眼裡永遠的好孩子。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用得着他帶我來?”夏笛像小孩子一樣鬧脾氣。
韓女士通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無奈搖頭:“都多大了?還像小孩子一樣鬧脾氣。”
“我沒有。”夏笛腮幫子都氣的鼓起來了。
韓女士哭笑不得:“好好好,你沒有。”
外面的天色很黑,街道兩旁的燈光泛着黃暈,原棋盯着窗外,覺得自己走了很多遍的路,突然就變得不一樣了。
學校到家其實并沒有多遠,十幾分鐘的路程而已,但夏笛還是在路上睡着了,等他醒來時才發現自己靠在原棋的肩上。
夏笛擡頭時和他對視一樣,揉揉眼睛。
“我睡着了,抱歉。”
“沒關系,我先走了。”原棋打開車門和韓女士禮貌說了再見,走進隔壁的房子裡。
夏笛今天一天也算是折騰累了,回家後随便洗了個澡,倒頭躺在四年沒住過的床上,被子是以前沒帶走的,被韓女士扒出來曬曬又鋪上,躺在上面沒有絲毫陌生的感覺,四年南城生活就像一場短暫的旅遊,如今他回家了。
“主人,來電話了!主人,來電話了……”
夏笛緊皺眉頭,煩躁着接起電話:“喂?誰啊?”
“這才多久不見就把你兄弟我給忘了?”
夏笛一愣,吐出一個名字:“翟九樂?”
翟九樂笑嘻嘻地說:“沒錯,就是你爹我。”
“滾蛋,我是你爹。”夏笛氣樂了,“你不是在準備競賽嗎?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嘿呦,大少爺,我要是不給你打電話,你會給我打嗎?我們之間這點單薄的友情不全靠我這點勤奮維系着呢。”
夏笛笑了,确實,他自己沒有打電話這個習慣。
“算了,不和你扯皮,我和你說正經的,過幾周我去你們北城參加第一輪競賽選拔,差不多就是你們月考過後,你可一定得出來跟我好好玩一次,要不然指不定咱們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