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笑笑上一秒還在偷偷給白菜傳小紙條幸災樂禍,下一秒猛地站起來,尴尬笑笑,弱弱舉手:“是我。”
“他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座位表上沒有記錄?”
梁笑笑一五一十解釋:“張老師,他是夏笛,是新來的轉學生。”
張雯英想到什麼陷入沉思,忽然又看向夏笛,然後道:“好,我知道了。你坐下吧。”
梁笑笑乖乖坐下,她懷疑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張老師剛才的眼神裡忽然有了光。
梁笑笑其實并不害怕張老師,因為張老師為人和善在學校可是出了名的,就是不知道她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頭一次見她這樣兇巴巴的。
張雯英故意咳了兩聲,補充道:“我這節課之所以會在這裡,是你們班主任何老師讓我來幫他照看你們班的,他路上堵車,第二節晚自習才能趕過來。我真的沒想到,第一次給來你們班就會有遲到的同學。”她又轉頭沖夏笛勾勾手指:“這位叫夏笛的同學,你後兩節課跟我到我們班罰站。”
去他們班罰站?沒想到還可以這麼罰麼?
高低是朋友一場,梁笑笑不忍,鼓起勇氣提問道:“老師,下節課何老師就到了,您把我們班同學帶走不合适吧?”
張雯英顯然考慮過,她聞言溫柔笑笑:“好,夏笛同學,你們班長既然這麼說,那我讓你選,你選擇是扣兩分呢,還是選跟我走一趟?”
夏笛也不清楚張老師怎麼知道用這一招激将他的,他無意間掃過他們紀律委員,一陣發寒,又是熟悉的眼神:“老師,我還是受罰吧,我一個男生站兩節課又沒什麼,再說是我有錯在先。”
張雯英這才滿意點頭讓他回去。
罰就罰吧,也沒什麼,夏笛不是很在意。
然而白菜卻為他感到非常不公,寫了大半頁紙的吐槽信傳給夏笛。
“這個張雯英就是故意針對你,她明明對很多同學都很溫柔的,偏偏就對你這麼兇,别人違反規定她也隻是給一個提醒或警告,到你這裡她就非要讓你去她班罰站。剛才你回來之前也是,她幾乎每隔一分鐘都要往我們這邊看一次,專門盯着你什麼時候回來呢!這就是赤裸裸的針對呀,這老師怎麼能這樣!”
夏笛沒法反駁,有可能是白菜想太多,也可能這個老師确實看他不順眼吧,不想給他機會而已,如果真的是針對的話,針對就針對去,反正她應該也不會再有機會來他們班看班了,而且她的态度又不影響考大學。
一下課,張雯英生怕他忘記一樣,提醒夏笛跟她去她們班,這可是相比于其他老師很反常的一個行為了。
夏笛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随便拿本練習和一支筆就跟她走了,誰知這老師一出七班立馬變臉,川劇變臉都不如她快。
“夏同學我和你說,我們班的學生人都很好的,而且是個重點班,一會兒我幫你找張桌子坐第一排,不想坐那裡也沒關系,你自己挑,哪裡都可以。”張雯英剛才在七班蛇蠍女王的範兒扔的一點都不剩,這番手舞足蹈描繪畫面的模樣和藹至極。
“老師,我是七班的學生,而且你是讓我去罰站的……”夏笛默默提醒她,目光不自覺又打量起這位女老師。
她不會是精分吧?夏笛深感懷疑。
張雯英樂呵呵地:“我當然知道你是七班的學生,我隻是讓你多看看我們班樂趣,也許你會喜歡上我們班的。至于罰站,隻是走個過場而已。”
喜歡你們班有什麼用?為什麼要喜歡你們班?而且走個過場有是什麼情況?
夏笛想不明白,這個老師到底想幹嘛?好奇怪。
正好壓着上課鈴,他和這個老師走進了一班的門。
她竟然是一班的老師?!
夏笛深感後悔,早知道就選扣分了,這樣就不用淪落到在原棋班裡,尤其是在原棋面前丢臉,他下意識偏頭,盡管用處可能不大。
講台下鬧哄哄一片,沒想到重點班會這麼……活躍。
張雯英一拍講台:“安靜!”
頓時鴉雀無聲。
四川變臉,學的真漂亮,非貶義意義上的學生像老師。
原棋在他們班靠右邊的第三排,夏笛視線飄忽掃到他時頓住,原棋一直在等他的目光落過來,接着立馬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天真無邪。
但是……原棋每次這麼笑都有陰謀。
這次也一定又個大坑在等夏笛往裡栽,雖然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但總歸不可能是好事,他俨然已經站在坑緣,就差原棋把他推下去,想逃也逃不掉喽。
張雯英沖夏笛笑笑,把他安排在第一排一個沒來的同學的位置上。
然後回到講台,咳嗽:“同學們,今天晚自習後兩節課我們班小小周測一下,看看你們學的都怎麼樣。”
台下一片慘叫。
“不是吧,這就開始周測?”
“怎麼能突然襲擊啊!”
“我還沒複習呢!”
“不要啊,張老師都開始‘殺’人了麼。”
“過不了幾天就月考了,怎麼還有一次周考?”
“這不科學!”
“這次周測一點消息都沒有!”
“……”
張雯英拍拍講台,随便招呼一位學生去她辦公室裡拿卷子:“行了行了,都别鬼哭狼嚎了!一個個的哭喪着臉幹嘛?平時要是好好學,還用得着擔心什麼時候考試?學學咱們班原棋同學,人家就沒抱怨一句。”
人家是學霸……哦,不!魔鬼啊!宋軒城也在心裡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