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夏笛又不動了。
“你又怎麼了?”原棋問他。
夏笛揉揉眼睛,打着哈欠:“哥哥,我好困,不想走了,你能不能背背我?”
原棋想想,估計是喝酒喝的後遺症,道:“上來吧,我背你回家。”
“哇!哥哥真好!”夏笛一步蹦到原棋身上,高興壞了。
他笑嘻嘻盯着原棋眼尾的痣發呆,自言自語道:“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好漂亮。”
原棋剛想問什麼好漂亮,夏笛舔過果凍的舌尖突然舔過他的眼尾,很溫熱又帶着水氣,濕漉漉的。
原棋的心髒瘋狂跳動,心弦突然斷掉。他聞到了果凍蘋果的味道,甜膩至極。
他的心徹底亂了。
“别亂動,亂舔什麼。”原棋放軟語氣。
背上的人沒了聲響,等他看向夏笛時,才發現夏笛已經趴在他肩頭睡着了。
這小崽子還真是氣人,怎麼這麼會往自己身上引火,還是隻負責引,遲早有一天得要好好收拾收拾。
真是的,有恃無恐,膽大包天……
原棋沒有大庭廣衆被人圍觀的喜好,這筆賬隻能回家再細算了。
不過他還是克制不住在夏笛臉上落下一個輕緩又溫柔的吻。
如果他這場暗戀的結果不會完美的話,至少現在不會留有遺憾。
微風輕撫,溫熱的呼吸撒上脖頸,輕撩着本就悸動的心,在本就不甚平靜的海面掀起大波。
夏笛家裡沒人,原棋騰出一隻手戳戳背上的小團子,小團子隻是動動,完全沒有要醒意思,如此隻能先是把他帶回自己家了。
沒想到韓女士竟然在原棋家裡和他媽媽一起在喝下午茶,一見他們回來,韓女士還很詫異自己兒子怎麼是被原棋背回來的:“夏夏這是怎麼回事?”
“抱歉,我們出去玩,他喝了點酒。”原棋眼見也瞞不住就說了實話。
韓女士一聽,皺眉輕聲責備:“這孩子,小小年紀喝什麼酒啊,和他爸爸一樣酒量淺的不行,一點都喝不得。”
原棋背上的小團子還沒醒,哼唧一聲,像是在表示不滿。
“還是我帶他上去休息吧,你們接着聊,不打擾你們了。”
“要不然還是我來照顧他吧。”周媽媽主動想上前幫忙。
“不用了,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原棋又找些借口打消她們兩人的擔心,在家裡翻找了醒酒藥和感冒藥,抱着夏笛去了他房間。
因為擔心藥性相沖,就先隻喂了醒酒藥。
傍晚六點多的時候夏笛才醒,下意識迷迷糊糊打開手機看一眼時間。
已經六點多了呀。
他坐起來時順手想摸一下床頭櫃,突然一手落空,他左右打量屋子裡的設置,這才意識到這不是自己家,腦子裡一瞬間就清醒了。
他四處打量着房間樣式,認真思考,這裡是原棋的房間,他現在在原棋床上。說起來原棋,他的腦袋裡也是一陣頭痛。
我靠!他一拍腦袋想起自己幹了什麼。
他好像和竹子比了美貌,非讓原棋誇他,讓原棋背他回家,讓原棋給他買雪糕,還特麼……舔了人家?!
夏笛頭埋進被子裡,尴尬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随即他想起什麼立馬從床上跳起查看,自己身上沒什麼傷口,大大松上一口氣,真是太神奇了,原棋竟然沒揍他一頓。
說曹操,曹操到,想曹操,曹操也到。
下一秒,房間門被敲響,是原棋的聲音:“醒了麼?藥差不多起效了,我媽做了晚飯,叫你下去。”
夏笛沉默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還沒醒嗎?”原棋準備推門而入。
夏笛見狀趕忙大喊着阻攔:“等等!你先不要進來。”我自己想冷靜冷靜,太特麼丢人了,以後絕對不能再喝酒。
推門的手停住,原棋疑惑問他:“怎麼了?”
“沒事,你不用進來,我,我這就出去。你去樓下等我吧。”
原棋什麼也沒多說,淡淡回複一聲:“好。”
他大概知道夏笛是怎麼了。
過了好一會兒夏笛才慢悠悠從樓上下來,原棋對上他的視線,吓得他忍不住轉頭逃避,誰料正巧被剛出廚房的周女士看到。
她指責道:“小棋,你是不是欺負夏夏了?”
啊?原棋可謂一臉懷疑,我欺負他幹嘛?夏笛腦子奇怪一轉,這可是我離開的好好機會,才不要留下來和原棋面對面呢。
“怎麼可能!”反倒是韓女士面色随意,正好洗了盤水果端出來,“說夏夏欺負别人還能信,說别人欺負他,一點可能都沒有。”
夏笛望向自己親媽,真不愧是親媽啊!
但是模樣還是要裝的,夏笛大喊着接話,聲音又軟又委屈:“對對對,周姨,他欺負我。我害怕,我不在這裡吃了,我還是回家吃吧。”
作到極緻的語氣明明一聽都能聽出來是假的,周女士卻像被下了蠱一樣相信了,韓女士是一點沒信,還翻了個白眼。果然,别人家的孩子就是乖巧好孩子,尤其是對周女士來說,夏笛更是格外乖巧。
“夏夏,你别難過,我飯都做好了,你就留下吃一點吧,正好你媽媽也在這。”
夏笛慌忙回答,試圖遮掩自己的心虛:“不用啦!”然後飛快抓住時機奔向門口,誰料還沒來得及随手關門,被原棋提溜住領子。
“想跑?”原棋挑眉。
周女士以為她兒子又要欺負人家:“小棋,你又要欺負夏夏。”
原棋看過去,緩緩搖頭:“沒有,他不是說我欺負他麼,那我就和他好好道個歉。”說完他反手關上大門。